乾清宫中,瞬间静的落针声可闻。

场中所有人都没想到,朱祁钰还未在此事上做评价和点评,于谦居然率先跳了出来反对。

这不是妥妥的打别人的脸,落别人的面子吗?

此举亦是让刚刚言语落罢的王直,面色神情骤然变的沉重了起来,目光的余晖带着冷意,瞥了于谦一眼,言语带着些许不善,沉声质问道:

“于尚书,此言何意?”

“或者说,于尚书就此事上,又有何高见不成!”

“纵使有高见,于尚书难道连最基本的礼法规矩都忘了吗?”

“此问乃陛下所问,而陛下都还未做点评,谈之可有或者不可,于尚书则率先驳之,不知此事行事过于逾越了吗?”

听闻此言,于谦何等聪慧的人,也是瞬间察觉到,方才自己行事的不妥,面色露出一抹尴尬,冲着王直报以歉意的拱了拱手,之后又抬头,向着朱祁钰行礼,告罪道:

“臣非故意为之,请陛下恕罪。”

见着两人之间若有若无的火气,朱祁钰笑着,挥了挥手示意,道:

“诸卿勿恼。”

“国事危难,朕自是知诸卿皆为江山社稷安危着想,朕今日将诸卿留下,亦乃是想要听听诸卿之建议和想法,于此间事情尽可能多商议对策。”

“诸卿不论何人言何语,朕亦自是理解。”

说到这里,他略微停顿了一下,继续出言道:

“既此件事情上,于尚书与王卿家,两人之所所见略有不同。”

“而王卿家已将自己之所想表露。”

“于尚书既报以不同的意见,那就不妨将此间缘由说来,大家一起议上一议。”

皇帝都发话了,王直纵使心中或多或少有着些许的不适,也自是收敛思绪,亦同时想看看于谦又能够在眼下事情上,说出一个什么花来。

此间,所有人的表情,皆都肃然了起来。

得令的于谦,也自是没有分毫谦让和谦虚,微微躬了躬身子,道:

“王尚书勿生气。”

“咱此言非针对任何,亦非认为王尚书此言有什么错误的地方。”

“实乃咱们眼下的处境,比之太宗皇帝时期有着极大的差别,太宗皇帝时期朝廷战之多胜,而眼下咱们却是大败,所处的境地不同,所行事则没办法全部按照太宗皇帝之谋划行事。”

“为此,依臣之所见。”

“仅限于以展现军威军容军貌,几乎是难以让瓦剌部贼子,心生畏惧和知难而退。”

“因经土木堡一役,大败亦至太上皇身陷胡虏之手,于瓦剌贼子来说,乃是几十年从未有过的胜局,必定为之气焰高涨且嚣张。”

“特别是太上皇如今,亦还在瓦剌部贼子的手中,也不亚于乃是贼子手中的底牌。”

“为此不管咱们大明将士之军威军容军貌乃何等强盛,有土木堡一役的败局,乃为瓦剌部贼子数倍依旧不敌,此役几乎将咱们大明朝廷将士之威势,败得近乎所剩无几。”

“贼子心中必定认为,咱们大明朝廷不堪一击、亦或者不过如此。”

“失去的军威和威势,唯有以战之胜,方才能够挽回和重拾起来,亦只有胜仗,将瓦剌部贼子给打痛,让他们涨了记性,才能够对咱们大明朝廷心生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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