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车呼啸,点燃的药包落入扬州军阵中,炸死炸伤了一些人,引起阵阵骚动。

药包的杀伤力比炮石大,声响太吓人了,还没有适应过来的扬州军表示很慌。

扬州军副将荀越凭借威信,在虞候的辅助下迅速整顿了军容。

就是有点费嗓子,那些药包附近的兵丁,好多都暂时失聪了。

药包很好,问题是太少,震慑的功效大过实际战果,遇上像荀越这样治军的好手,作用就不太大了。

扬州公主兴奋地挥拳,觉得义军技止此耳。

战鼓震天,号角悠扬。

安平率三千人马赶到,交错着让原先三千人马轮换下场,自己率军厮杀。

“天下太平!”

令人头皮发麻的吼声在宣城东荡漾。

主将亲自上阵杀敌,带来的示范效应超强,三千步兵生生整出了万人的架势。

“顶住!顶住!”

扬州公主的指节都快握得发白了,俏脸绷得能挡箭矢,眼里闪过愤怒的光芒。

凭什么堂堂扬州军出征,在安平这臭男人面前被吊打?

荀越急促地下令:“阴阳阵!把他们裹进去!后军上前增援!”

两军对垒,所谓的阵形其实多半用不上。

操练中,阵形能让兵丁听明号令、步调一致;

可现实厮杀中,哪有那么多机会让人摆阵哦。

再说,扬州军会的阵,义军不会?

倒是让后面的生力军顶上最实用,安平一通厮杀后,果断鸣铙撤军了。

城头上,柯氏兄弟对看一眼,默认了义军的凶悍。

“那个义军将军,用木枪可能不是最顺手的。”柯大亨点评了一句。

有点词不达意,但柯大有明白自家兄弟的意思,这个安平的力气可能不下于柯大亨。

啧,有头脑、有魅力、有胆略,还有一身蛮力,难道是传说中的四有名人?

可惜是在这乱世了,要在治世,好歹要交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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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与楚州边界。

十来名身着圆领袍、头戴幞头的汉子,身上连横刀都不佩带,堆着笑给盐府兵丁送上几十贯钱。

盐府都尉盘孝忠抱着双臂,不碰铜钱。

盘孝忠说了,他对钱不感兴趣,从建立盐府以来就没摸过钱。

这话保真,收钱的都是儿郎们,跟他盘孝忠有什么关系?

“非常时期,你们要来我楚州都督府干什么?不晓得在打仗么?”一名伙长提着横刀,漫不经心地开口。

顺便,这一伙的兵丁把铜钱收到驮马背上。

“贿赂兵丁,罪过很大呀!充公了。”队副给这笔钱下了个定义。

这钱,是黑是白,还不是看怎么说的?

一名汉子点头哈腰:“那个,我家阿郎原先是越王麾下,越王薨了,阿郎不便出面,吩咐小人到海州二公子结庐处吊唁。”

嗯?

盘孝忠忍不住多嘴:“丰之柏?”

不错,就是找丰之柏的。

扬州公主名义上已是上元天子之女,虽然继承了扬州都督之位,理论上却跟越王断了关系。

当世之中,越王唯一名正言顺的苗裔,只有原先人人都看不起的丰之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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