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时分,营盘外突然噼里啪啦的,惊得扬州公主坐起,紧紧抓住自己的佩剑。
军中的横刀,她嫌太难看。
女兵探头入帐:“都督放心,不过是些鞭炮而已。”
鞭炮当然对扬州军造不成伤害,可这响声,让骤然惊醒的扬州公主脑壳痛。
再次躺下,闷头睡了不知道多久,战鼓声让她再度惊起。
女兵禀报,是义军在营盘一里外擂鼓骚扰。
“为什么还没停?”
扬州公主沉着脸喝问。
“我们问过了,荀副将勒令谨守营房,不许兵马外出。”
女兵无奈地回答。
荀越在军中很有威信,他不许人外出,自然没人敢违令。
“啊!”扬州公主发出刺耳的尖叫声。“不追杀敌人、制止鼓声,本都督怎么睡觉!”
发了一通脾气,扬州公主还是捂着耳朵强行躺下了。
她心知肚明,要荀越这个时候出击,绝对办不到。
不说外头怎么黑暗,义军这个时机捣鬼,恐怕也是为了引扬州军来歼灭。
鼓声从半夜响到天明,扬州公主的脑袋都要炸开了。
晨曦起,她就催着荀越派兵制止鼓声。
一个步兵团谨慎出营,哭笑不得地搬回一个鼓架:“没有敌军,就是在鼓架上吊了一只山羊,前蹄一直落在鼓面上而已。”
荀越恍然大悟:“难怪夜里听鼓声,觉得节奏不对。”
扬州公主满眼怒火。
就这,闹腾得她不得安歇?
连带着,扬州公主看荀越都不太顺眼了。
身为副将,胆子怎么小成这样呢?
夜里派一队步兵去查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就是真有埋伏,死上一队步兵怎么了,不就是五十人么?
头疼地用过早餐,扬州公主下令拔营,撒出游奕,大军向宣城进发。
战鼓骤然敲响,义军一个步兵团在前方邀战。
荀越请示:“都督,是不是派一府人上去灭了他们?”
扬州公主没好气地怼起:“怎么,你觉得扬州军很弱吗?需要一千人才能对付三百人?”
“让一个步兵团出战,本都督要看看,双方的硬实力差距多大!”
荀越领命,却在腹诽。
打仗还非要玩什么公平,脑子里灌了多少扬子江水哟。
没有实力差距,荀越犯得着建议出动一府的兵力吗?
步兵团对决,没有花里胡哨的招数,就是木枪对木枪、勇气对勇气的惨烈厮杀。
但是,扬州都督府兵马的操练绝对没有义军狠,身体素质要差了许多。
在平时,这些差距或许可以忽略,在战场上却很致命!
准确无误地刺出一枪,却被对手一枪干扫开,枪锋接着刺向自己,那种无力感最要命。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可不仅仅是口号,那是许多人用生命总结出来的教训。
几乎是一面倒的厮杀,扬州步兵团倒下上百人,义军步兵团的伤亡不过十余,伤亡比接近十比一。
扬州步兵团再也挺不住了,一声呐喊,全部转头就走,空余义军步兵团在那里耀武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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