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越转过脸,不想看这些溃兵。

扬州公主俏面含霜,虞候拿了步兵团那校尉过来。

“都督,小校冤枉!”校尉浑身浴血,肩头一个窟窿还在汩汩流血。“不是小校不尽力,实在是打不过啊!”

校尉不说这后半句,还不至于激怒扬州公主。

“祸乱军心,杀!”

打败仗都不是校尉的死因,公然叫嚷打不过才是取死之道。

原本按扬州公主的想法,顶天就是打校尉一百军棍。

至于一百军棍之后,校尉是否还活着,扬州公主漠不关心。

荀越明白其中缘由,却没法向麾下将校分说。

这一场小接触,让扬州公主正视两军实力的差距。

难怪义军敢凭借不多的兵马纵横江淮,就这实打实的战斗力,跟河北道那些节度使抗衡都绰绰有余。

“再遣一府出战!”

扬州公主发了狠。

可惜,义军的步兵团底线灵活,看到一府兵马出动,立刻撒丫子就跑,一点空子都不让扬州军钻。

安平远远看着步兵团撤回,拍了拍临时委任的兵曹参军方鸿鸣肩头:“想不到锥处囊中,出头就显犀利。”

方鸿鸣得意地挺了挺胸:“打硬仗下官不行,出些小主意还是可以的。”

确实,方鸿鸣在大局上没什么水平,要不然早就翻身了。

但他的夜扰敌营、悬羊击鼓,以及用一步兵团挑衅,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至少,这些小伎俩挫伤了扬州军的锐气。

一马平川的宣城东,三千义军结成阴阳阵,静静地看着远道而来的扬州军。

城头上,宣州刺史柯大有微微摇头。

柯大亨也转了过来,立瓜锤往地上一顿:“兄长,要不要适时开门,让我配合扬州军打一场?”

柯大有捋须:“不,让他们两边使劲打,你要闲得没事,可以帮他们擂鼓助威。”

“反正,哪边都不是好人,他们死得越多,宣州越安全。”

柯大亨无所谓了,反正兄长说啥是啥。

打或不打,各有各的道理,谁也不敢说自己就一定正确了。

面对数倍于自身的扬州军,义军彪悍地发动了攻击,三千人分三面夹击,弩箭开道之后就如猛虎下山一般扑过去。

因为前面的失误,扬州公主选择了闭嘴,让副将荀越指挥应对。

“一府退下,五府顶上!”

“越骑,从右侧突击!”

“弓手,箭矢抛射!”

有条不紊的指挥下,扬州军虽然损失了一些人马,却在义军三千人的凶猛攻击下站稳了脚跟。

只要不乱,凭借扬州军的人数,总能扳回一局的。

只有越骑这一头,甫一出动就遭遇到游奕府越骑的拦截,久经沙场的游奕府越骑人数虽少,彪悍的劲头却让扬州军越骑心虚。

一名面相凶恶的游奕府骑兵挥舞漆枪,连连挑飞几名敌军,却被一枪贯穿了腹部。

怒睁虎眼,他一声大喝,左手抓住带血的枪干,生生将漆枪折断,反手一枪刺死了对手。

“游奕阿丑在此!还有谁!”

哪怕扬州军越骑人数依旧多于游奕府越骑,依旧被这一声怒吼震慑,失去了锐气,只能臊眉耷眼地回营。

“医人!请务必保他性命!”安平急促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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