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汤锅的气息在甲府营盘上头飘荡,安平都忍不住要了一碗品尝。
咦,经过舒武渊的处理,马肉的酸味意外地中和了不少,吃起来相当可口。
舒武渊略带遗憾地叹息:“多少差了点。马肉味道最正宗,得是乌江畔赶集时,那些用半口破锅熬出来的。”
不要歧视那些歪锅烂灶,庶民弄出来的口味,连城里的老饕都会闻着味赶来吃。
赶一天的大集,那些马肉顶多午时末就卖没了。
丰朝律令是不得擅杀牛马驴骡,可乌江畔正好是经制州与羁縻州犬牙交错的区域,管得没那么严。
羁縻,本意是怀柔,指的是大朝廷对族群区域实行名义上的统治,总结起来五个字:该干嘛干嘛。
丰朝拥有或曾经拥有的经制州三百多,羁縻州八百多,耐人寻味。
因为羁縻州的存在,舆图倒是画得比历朝历代更大。
舒武渊在徐州军崩盘后,没有赶尽杀绝,而是点亮火把,让几名大喉咙兵丁招降。
别管靠不靠谱,至少舒武渊一把就捞了三百多降兵,比他职权内能领的兵丁还多。
幸亏有降兵,舒武渊才知道,看着占地极广的徐州军营盘,总共才驻扎了五千兵马。
营盘后方十里,还有一万兵马的徐州军扎营,要是由着性子去追杀,正好落入那一万兵马的包围圈。
“将军说的‘勿将剩勇追穷寇’,末将才领会到深意。”
舒武渊小小地拍了个马屁。
是“宜将”还是“勿将”,得视情况而定,不能一概而论。
安平一口喝干碗里的肉汤,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别捧,我们聪明,敌将也不笨,不可能二万人马都跟我们对峙。”
“打仗的时候,从敌人的角度想想,会有什么样的手段应对,自然就容易下手了。”
舒武渊直拍腿:“早晓得后头还有一万人,我就该带二百兵丁踹营!”
他这是听安平吹牛听多了,仰慕另一个时空的某位彪悍老汉。
舒武渊的个人武勇离那位还有点差距,麾下的步兵才不是来去如风的骑兵,徐州军也不可能完全麻痹大意。
总之,想致敬一下那位肌肉老汉可以,想效仿他的战绩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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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都督府偏将俟几莫各豆率五千兵马,驻扎在十里之外,驻地依山傍水,还不是南风所及。
安薪嘿嘿直笑:“以为避风了,就没有办法吗?”
安平摇头:“挖地道行不通。”
又不是幽州人,说啥地道不地道?
丰朝军中的防御手段之一地听,就是在四角各挖二丈深的干井,让人头戴新瓮在井中监听,据说能听到五百步外挖掘的声音。
安薪也不气馁:“最多另外想办法喽。”
遇到点困难就垂头丧气,还配造反吗?
孔明灯玩不了,难道就不能玩火铳吗?
火铳材料不足,还不能伐竹制造突火枪吗?
突火枪的弱点:威力小、射程不足。
竹筒当枪筒使,射程不足是一定的,“声闻一百五十步”可不等于射程一百五十步。
再说了,火药包点燃后以炮车打出去,一样效果非凡。
大致的思路,安平已经教过安薪了,安薪再教那些火药匠人,层层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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