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浴血的娘子团校尉秋剑眉,木枪刺死一名泗州兵丁,却见许多泗州兵丁效仿花勇,撕下一段衣摆绑到左臂上。
安平率军入城,一把扶住秋剑眉。
“我义军,威武!”
舒武渊、王三娘等人振臂狂呼,花勇顿了顿,果断加入呐喊的行列。
刁得意率乙团,沿着马道攻上了城头,上头早就分成两拨人在厮杀,以布缠臂的人虽然不多,却凶悍得紧,一枪枪奔着换命而去。
只一眼,刁得意就分出敌友,乙团呼啸着向公孙稠、鲁杨杀去。
“儿郎们,斩旗!”刁得意一声呼喊。
伶俐的亲兵奔走到旗杆处,降下丰朝的旗帜,一面染血的“义”字大旗冉冉升起。
“泗州败了!”
以布缠臂的原泗州兵欢呼雀跃,刀枪使得更迅猛了。
城头上的泗州军数量越来越少,有中枪倒地的、有跪地乞降的、有杀身成仁的。
鲁杨的兜鍪被刁得意一枪干扫飞,披头散发的模样格外狼狈,木枪被刁得意的蛮力砸得施展不出技巧。
曾几何时,鲁杨的枪法也是泗州一绝啊!
鲁杨却不知道,他的枪法在泗州出名,不过是令狐密他们这些僚属吹捧而已。
再精妙的枪法,没有足够的力量支撑,啥也不是。
一力降十会的老话,很有道理的。
乙团稳稳占据了上风,还有反水的泗州兵相助,刁得意开始耍弄起鲁杨,枪干一记一记地往鲁杨脸上抽。
安平总说刁得意是坏人,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枪干抽到鲁杨脸上,不仅痛,污辱的意味更强,鲁杨偏偏右手虎口裂开,连举枪格挡都吃力,一口口血水混着牙齿吐了出来。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中,鲁杨左手抽出障刀,反手一刀自刎,不再受这羞辱。
刁得意狂笑两声:“太脆弱了!难怪史难得不出手就能吓得他望风而逃!”
那一仗用了火药,他倒是一字不提。
身着绯色官服、头戴乌纱帽、脚穿乌皮履的泗州刺史公孙稠,面容惨淡,背靠女墙。
“要不是那些叛逆在弩弓、炮车上做手脚,纵使你们能夺取宿预城,也得损失几百人手!”
公孙稠恨恨地开口。
安平持枪出现在城头上,平静地回应:“可是,你想过为什么你们的麾下会离心离德么?”
“赏罚不明,有好处时不肯分润到下层,有锅时拼命往他们头上甩,不拿人当人看,真觉得蝼蚁就不会有自尊、有脾气么?”
一群臂上缠布的泗州兵大声喝彩。
义军的主将居然能说出他们所想,更增添了他们的认同感。
当兵吃粮,卖命理所应当,但最基本的公平要保障,不能随意往人身上泼脏水。
“降,让你接受原泗州将士、庶民的审判,该不该死由他们说了算。”
安平的话,让缠布的泗州兵大喜过望。
想不到,蝼蚁一般的他们,还有资格决定这些高官的生死。
虽然,在他们看来,丰朝所有的高官都应该挂旗杆上。
公孙稠一声惨笑:“陛下,臣公孙稠无能,守不住泗州,只能一死报效国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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