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愣住了。

为了平衡各方,处罚下赵洛萱是必要的。

处罚公主,姜家也就无话可说,顺势解决掉姜氏在兵权的掌控。

但他万万没想到最疼爱的小公主居然自请剔除皇室身份,甘愿直降为庶民。

昨晚,皇帝意外的见到了已经死了的慕君衍。

惊愕过后,深信慕君衍为了保护皇权,为了铲除通敌倒卖国矿的蛀虫,明明自己还活着,却设下假死之局,同时奉上兵符,以示忠诚。

皇帝对他的信任更深一层,两人密探许久。

安平王如今权势滔天,皇太后野心勃勃。

最危险的是姜氏掌控汴京大部分护城军和禁卫军军权,世子夫人袁氏一族掌握能与慕家军匹敌的袁家军。

袁家军亦是十几年驻守北疆,与慕家军南北相望,让皇帝稳坐地位。

但若是姜氏与袁氏共谋不轨,两家势力里应外合,那后果非常可怕。

因此,拔除姜氏兵权势在必行。

至于袁氏,只要他们老老实实驻守北疆,他是不会动他们的。

皇帝看着忽然长大的女儿,顿生慈父心肠。

“萱萱,起来说话。”

赵宇文忙去扶妹妹。

赵洛萱固执不起:“父皇,儿臣真心请求废公主之位,真心求做齐将军的望门寡。”

慕家军那位骄阳般的将军齐骏便是她的夫!

她要扶棺回家,替齐骏侍奉公婆,养老送终,让齐骏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父皇乃明君,自然知道天下百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边疆将士能守边关,但被逼急了亦能反。儿臣自知无用,希望嫁到矩州齐家,为父皇永守南疆边关,同时为枉死和战死的英灵日日烧香祈福。”

这番话感动了皇帝。

皇帝抹了抹眼角的眼泪:“萱萱……”

“请皇上应允。”

赵洛萱俯身磕头。

众朝臣不由唏嘘。

敬国公悲愤,撩袍跪地:“皇上,老臣恳求皇上严惩奸戾!姜铎罪大恶极,人死不能免罪。姜世子私调禁卫军兵马妄图杀皇子公主,也必须严惩!姜氏一族在兵部任职之人,以及掌控汴京兵权者都必须严查。以还京城安宁!”

“皇上,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一个个大臣站了出来。

安平王和姜世子脸色铁青,看向袁氏还有朋党,他们个个缩着脖子不敢吭声。

尤其是袁氏在朝之人,他们都怕殃及池鱼,被皇子公主咬住不放,被皇帝拿住把柄,顺势撸了袁氏兵权。

安平王和姜世子也赶紧跪下。

“皇上,我儿确实不知逆子胆敢抗旨,还骗他皇子公主联合上百贼人围攻王府,欲陷害王府,他担心老臣的安危,才着急忙慌带着自己的兵马前来保护老臣啊。”

敬国公怪笑一声:“什么叫他的兵马?姜世子是五千殿前司总指挥使,但殿前司兵马是属于皇上的亲卫,怎就成了他自己的兵马?这不叫私调兵马叫什么?万一哪天他又误会皇上对王爷您有什么想法,他是不是还会带兵围攻皇宫啊!”

姜世子脸色煞白。

安平王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你这个老匹夫!”

敬国公难得在他面前占上风,得意的挺直腰杆:“皇上,您的安危要紧啊。”

皇帝叹口气,刚想开口,就听见咚咚咚的击鼓声。

立在一旁的左班都都知竖起耳朵听了听,一惊:“登闻鼓!是宣德门前的登闻鼓。”

宣德门距离议政殿最近,在门前设立的登闻鼓,就是为了鸣冤之人可击鼓,便可直接上达天听。

“谁敢敲登闻鼓啊?”

“十几年没人敲登闻鼓了吧?”

皇帝蹙眉。

“奴马上去看看。”左班都都知麻溜奔了出去。

不到一刻钟,他飞奔回来。

“回皇上,是文昌侯和离的那位夫人王氏敲的登闻鼓。”

皇帝不高兴了:“发什么神经。”

这是凑什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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