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道。

一辆马车疾驶而来。车上伍尚、伍之鸡大声的呼喊:“母亲——”

山野寂静,只有马蹄的“嘚嘚”之声。

嘉应挽着包裹,来到了大江江边。她站在沙滩上,面对波涛汹涌的大江,静静的注视着,注视着……

江风习习,浪涛滚滚。嘉应慢慢地走向江水,任江水浸漫衣裙……

“母亲——”一声呼唤,嘉应从浑噩中清醒过来,她回过头,见伍奢、伍尚、伍之鸡跳下堤垱,朝沙滩跑来。

伍尚、伍之鸡喊到:“母亲——”

伍奢:“夫人——”

嘉应含着热泪迎上去:“夫君——”

夫妻相拥,悲喜交加。

伍奢轻轻的推开嘉应,似嗔非嗔的说:“夫人你若如此?确实不该!我们有孩子还有家,怎能别下我和孩子一走了之呢?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

伍鸡哭道:“母亲,你别再这样?别丢开我们!”

嘉应伤心欲绝的:“孩子,母亲是没法子呀,原谅母亲!”

伍尚、伍鸡紧紧的抱着嘉应,喊道:“母亲——”

站在一边的伍奢似乎下定决心,对嘉应说:“夫人,走!我们到椒邑去。”

嘉应抬起头,不敢相信,疑虑的问:“夫君,是真的?”

伍奢:“真的!只要夫人在我身边,即便天涯海角也愿一同前往。何况大王命我为椒邑县尹,此时正好远走高飞。”

嘉应:“可夫君公文印绶尚未在身,怎么去得了椒邑?”

伍奢:“夫人就别管那么多,去了再说。”

嘉应仍在犹豫,说:“子尚,子鸡怎么办?”

伍奢:“都带走。”

嘉应:“可子胥尚在家中?”

伍奢不赖烦:“真是妇道人家,以后不可以去接他?”

嘉应深情地:“可我想子胥……”

伍奢似有同感,喃道:“子胥,我何尝不想念他。”

一家四口跃上堤垱,登上停在驿道上的马车朝东驶而去……

天色将晚,一辆马车还在驿道上奔驰着。车上传出一老一小的呼喊声。

伍员喊到:“母亲——”

伍举喊到:“嘉应——”

山谷寂静,回荡着呼唤的声音。

伍举在车上对伍昆命道:“停!”

伍昆停住车。伍举从车上跳下,朝前走了几步,然后眺望一下旷无人迹的崇山峻岭,颓废的叹道:“唉,走错道啦,终于还是走了。”

这时,路上又来了两辆马车,王子牟在车上高叫:“贤婿——”

伍举抬头一看,见令尹屈建等人已登下车来,赶紧上前参拜道:“椒举拜见令尹大人!”

屈建还礼,问道:“怎么还没有找到?”

伍举揣摩的看了一眼王子牟,知令尹亦是为寻找嘉应而来,歉意地谢道:“家中小事,惊动令尹大人,椒举甚感不安!”

屈建:“都是因老夫唐突所致,使椒举家中引起轩然大波。子木不安,特来帮助寻找伍奢夫人,并告知老夫已决定释婚。”

伍举:“真的?令尹大人,能毅然释婚,椒举甚是感激不尽!如今又帮助寻找少奶奶,更是不敢当!”

屈建:“椒举千万不要客气!老夫也是怀着歉意而来,不是乌亦孝鸟的故事,岂能打动老夫?”

这时,坐在车上的伍员指着屈建说:“你就是令尹?还我母亲来!”说着咬牙切齿,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屈建一怔,笑道:“你就是伍子胥吧?”

王子牟:“正是。”

屈建伸出双手,说:“来,爷爷抱你下来。”

伍员嚷道:“不,还我母亲!”

伍举斥道:“没大没小!令尹爷爷说抱你,是表示歉意,你还不明白?”

伍员见祖父呵斥,缓和的说:“我都这么大了,令尹老人家哪能抱得起呢?”说着自己跳下了车。

屈建上前拉住伍员手说:“子胥,老夫一定帮你找到你母亲。”

伍员期盼的:“一定哟?”

屈建:“一定!”

屈懿走过来对伍员说:“你就是伍子胥呀?听说你很有智慧,用慈乌反哺来阐述你对母亲的爱。我们大家倍受感动!子恶,你说是吧?”

伯郤宛:“是啊,小小年纪能悟出这么深的道理,不简单呀!”

屈建把伍举拉到一旁,指了指屈懿和伯郤宛说:“你看他们俩咋样?他们早就两情相悦,却把我这老头一直蒙在鼓里。现在好啦,伍奢夫人也别仓惶出走,我也不为女儿担心了。”

伍举看了一眼伯郤宛,面呈忧色。

屈建似乎也意识同样的忧虑,便说:“原来我也考虑过我这个车右,正因为伯州犁这层关系所以才没有提及。现在他们好上了,那我也顾及不到那么许多,一定要促成此事。我想你与州犁关系不错,能否做一个月下老人?”

伍举面呈难色,仍在犹豫之中。

屈建铁了心的:“椒举,这是老夫的最后的心愿,还望允之?”

伍举似乎下定决心:“好吧,我答应你。”

屈建拱手,伍举还礼。

屈建大声:“回城——”

伯府,一辆马车停在伯府前。伍举和伍员下了车,朝伯府走去。门徒挡住,伍举:“吾乃左司马伍举,烦请通报太宰,有要事相商。”

门徒正欲前去通报,这时,车右伯郤宛迎门而出,喜道:“左司马来了,哈哈,小子胥也来了,欢迎欢迎!”

伍举笑道:“知我来意?”

伯郤宛会心一笑,点头道:“请。”说着领着伍举、伍员走进府内,沿着长廊来到大厅,并对伯州犁说:“父亲大人,左司马来了。”

伯州犁拱手道:“左司马大人光临敝舍,真是难得!哦,还带了小孙?”

伍举;“伍奢二儿子,叫爷爷。”

伍员:“爷爷!”

伯洲犁笑道:“好,你也好。”转而对伍举问道:“伍大人今日造访,不知何事?”

伍举笑道:“跟伯大人报喜来了。”

伯洲犁诧异道:“何喜?”

伍举;“令尹大人看上了令郎子恶,愿将小女屈懿下嫁给子恶,这不是一件喜事吗?”

伯洲犁否定的:“不可能的事!”

伍举:“令尹特意托老夫做媒,以成全这门婚姻。”

伯洲犁连连摇摇头:“不不!”

伍举:“难道太宰不乐意?”

伯洲犁正色道:“令尹位高权重,伯家攀配不上。”

伍举:“令尹诚心联姻,才托老夫前来。不信,你问伯郤宛?”

伯郤宛:“父亲,确有其事。”

伯洲犁:“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此事,而且同意了?”

伯郤宛:“是,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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