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星在东方显得特别明亮。

雄鸡洪亮的报啼声“喔喔…啼——”唤醒了黎明的早晨。

伍氏三代人在晨风中展开拳脚,一招一式练着武功。

伍府厢房一间房门“吱呀”开了,伍员探头看了看四周无人,便溜出了房间,一阵小跑来到伍家练武的地方,躲在树丛茂密的小山坡上,偷偷地窥视他们的练功。

祖孙三代一套伍家拳打的虎虎生风,行云流水。看的正起劲的伍员被小手拍了一下,他猛然一惊,回头一看,伍之鸡出现在他后面。

伍之鸡嗔怪道:“你又在偷看长辈练武?”

伍员佯怒:“去去去!”

伍之鸡:“这是第几次啦?”

伍员立起身呵斥道:“再不走,我要揍你了!”

伍之鸡固执的:“就不走,你还敢打我?”

伍员:“不走是吧?”

伍之鸡:“不走!”

伍员一把揪着伍之鸡项上的长命锁往上一提,把长命锁攥在手上厉声道:“走不走?”

伍之鸡来夺长命锁,并嚷道:“还给我!还给我!”

伍员:“再不走我要扔了?”

伍之鸡一个劲的:“还给我!

伍员真得生气,嘴里念道:“还给你!“说着把长命锁往树丛远处抛去,长命锁挂在小树丛上。

伍之鸡赶紧跑过去取,谁知脚底一滑,摔在了小山坡上,顿时嚎啕大哭起来。正在练武的伍家三代人闻声赶紧跑过来,伍举抱起子鸡,只见伍之鸡满嘴是血。可他边哭着指着远处树丛说:“我......我的......金锁!”

伍举抱着子鸡朝厢房那边奔去。

看着远处的长命锁,伍奢不问青红皂白照着伍员脸上就是一巴掌,狠狠的说:“要闹也不能抛子鸡的长命锁!”说完揪着伍员的耳朵:“跟我走!”

伍尚把长命锁取来,跟在后面。

来到大厅,伍奢大叫:“伍昆,拿长凳来,家法伺候!”

伍昆搬来长凳,伍员很自觉的趴在长凳上。伍奢从门后取来门杠,伍昆赶紧说:“少爷,这个使不得!”

伍员在凳上吼道:“让他打!”

伍奢推开伍昆,举着门杠朝屁股就是一下,虽说不是使劲打,但一个十岁的孩子,不哼不响不哭,也是够坚强的。伍奢举起门杠又要打第二下,伍昆上前攥住门杠,哀求道:“少爷,真的不能用这个?”

伍奢怒道:“今天我要狠揍你这个竖子!上次就饶过了你,连六岁的弟弟也要欺负!”

这时,嘉应突然闯进来,吼道:“要打就打死我!”说着趴在伍员身上哭泣。

伍奢把门杠一推,伍昆顺势接过门杠。伍奢又从条案上取来鸡毛掸子,对嘉应说:“让开!这个总可以了吧?”

嘉应不得已只好让开。伍奢举着鸡毛掸子,“噼噼”抽打伍员的屁股。

伍举这时牵着伍鸡走了进来,对伍奢说:“还算好,子鸡只是摔一跤,磕破了牙龈。”

嘉应忿忿地状告:“父亲,子奢刚才还用门杠打子胥。他还是个孩子,否则就要被打死啦!

伍奢:“他连子鸡都敢欺负,还不该打他?”

伍举:“子奢,你知道他们在山上干什么?”

伍奢:“不就是偷看练功,还有其他?”

伍举:“子鸡不让他偷看,他就扔吴国季札送的金锁。像这样偷看练功,已经很多天了,以父亲隔墙听音的本领,他那点小伎俩,我竖耳一听就知道了。”

伍奢举掸子又抽了两下说:“讲了不许学武功,你难道忘了?”

伍员:“为什么不能学?我没有耽搁任何功课,子尚他都能学,我就不能学,我想不通!”

伍举:“因为你尚未成才!”

伍员:“怎样才能算成才?”

伍举:“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览群书,博古通今,引经据典,赋诗喻世,这才叫着成才!”

伍员:“我都十岁了,再不练武骨头就硬了?”

这时,伍夫人奔了进来,她叫了一声:“子胥,祖母来晚啦!”便双目垂泪,蹲下脱下伍员裤腰,只见屁股血痕累累,然后指着伍奢骂道:“他无非就是偷看了你们练武,你就往死里打他!为娘是怎样教育你的?”

伍之鸡:“他还扔我长命锁,害得我摔跤,牙齿流血!”

伍员:“哥哥不对,下次再也不敢抛子鸡的东西,原谅哥哥好吗?”

伍之鸡:“这还差不多!哥哥你痛吗?”

伍员:“不痛!”

伍举:“子胥记住这次教训,只要你好好学习,以后我一定会让你练武的!另外,你太外祖回来了,我要让你们去他那里学习。他可是当今楚王的太傅,他的文化修养不在申叔时之下。哪天我带你们去他那里,确定此事!”

申公王寓,王子牟默默的看着仆人把一块木牌挂在了院门前。牌子上刻着“王子牟学馆”。

仆人挂号木牌后对申公言道:“老大人,学馆就要开课了,你老有得受累哟?”

王子牟欣然拈须道:“亦余心善兮,虽死未悔也!”

王子牟走进庠房,见簟席铺就,授案放置,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端坐案前。仆人递上书简教鞭。

王子牟对仆人说:“你到寓前等候他们。”

仆人:“唉,老大人!”

日影照席,王子牟正襟危坐。

仆人在寓前东张西望,守候来人。门前时有人经过,却无一人进馆,仆人有些心焦起来。他走回大堂对王子牟说:“老大人,日上一竿了,怎么还不见人来?”

王子牟:“开学通知都已送到?”

仆人:“全都送出去了。”

王子牟点点头:“再去恭候吧!”

仆人又走出庠房,来到院外。大堂中簟席上的日影渐渐而退,王子牟若有所思。

仆人又进来说:“老大人,日上二竿了。”

王子牟摆摆手,示意知道了。

仆人又说:“论说该来的应该到了,怎么还没人影?老大人,看来他们不会来了。”

王子牟:“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没有耐心岂能授教于人?”

仆人唯唯诺诺,只得再次出门。他见有葛巾书生走来,赶紧上前问道:“书生可是来聘读的?”

葛巾书生藐视的看了一眼王寓,讥道:“王馆?不不!小生没有那么高的学问,是去李馆!”

仆人毫不尴尬,只得赔笑道:“书生慢走!”他见书生走远,骂道:“什么东西?我们申公老大人乃当今楚王的先生,凭你们这些酸秀竟敢欺慢老大人!”出了一番气后,他丧气的朝庠堂看去,见王子牟仍端坐案几前,不由叹了一口气,再次进去禀报。

仆人:“老大人,看来他们真的不会再来,你老还是先到内屋歇息一下去吧?”

王子牟叹道:“想不到我申寓昔日门庭若市,今番门可罗雀?唉,惭愧呀惭愧!”

仆人劝道:“老大人,你老也别太难过了。依奴仆所见,他们不来倒是一件好事,往后你老可以安心颐养天年。”

王子牟:“唉,你不懂?人要脸树要皮,我申公教授了一辈子,也没想到落的今日如此下场!来,跟我拿酒来!”

仆人迟疑的:“老大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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