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枫洲城,白府。

一双绣着水仙花的绣鞋踏着轻盈的步子行至白家大小姐闺房外,两只清亮的眸子习惯性地四下环顾一圈后才勾着嘴角推门而入。

“小姐,夜深了,阿罗侍候您盥洗更衣吧。”

“诶,阿罗你来得正好,快来帮我。”

此时的白家大小姐正弓着腰从柜子里往外搬运东西,鲜红的绣鞋旁还堆叠着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锦盒。阿罗见状立刻放下手中的烛台,快步走到主子身边将她扶起来。

“小姐,您这是在做什么?”

“收拾细软啊,你现在马上把我房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找出来,哦,对了,还有那边柜子里的几套衣裳,那可是我上个月新做的,都是用的最好的料子,也要一并带着。”

白大小姐一脸兴奋地指挥着阿罗收拾东西,可阿罗却投递来不可置信的眼神,她心里知道自家小姐是不愿意接受这场联姻的,今日这般表现定是打算逃婚。这么一想,她也不免有些紧张,忙搀扶着小姐坐在铜镜前,“小姐,时候不早了,您先梳洗了睡一觉,这些东西阿罗自会整理,只是,咱们要出逃的话,带着这些,怕是跑不远吧,不如阿罗拿出去寄存在金掌柜的钱庄可好?”

“出逃?逃去哪?我为何出逃?”

“咦?小姐您命我收拾细软,难道不是想逃婚吗?”

听了阿罗的话,白大小姐竟然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阿罗,你想笑死我呀?哈哈哈,逃婚?亏你想的出来!”

阿罗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轻声劝阻了主子,“呀!小姐,您万万不可如此大声,这个时候定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咱们呢,万一再出了什么岔子了就麻烦了。”

“怕什么?我马上就是镇安王府的人了,日后白妙颜和她娘想必也不敢再对我娘做什么小动作。”

“小姐,话虽如此,可是王府那位二公子出生不祥,自幼被送出去养着,就连他母亲的日子也不甚好过,您嫁进去定是艰险重重。”

“哼哼,我白展颜岂是那么容易被难倒的?既然有人费尽心机想将我推入深渊,那我又怎能驳人“美意”呢?她们不就是想让我跪地求饶吗?我不但要去,还要把这几年我积攒的所有财物尽数带走。”

“好,我这就去找金掌柜,不管小姐作何决定,阿罗誓死跟随小姐左右。”

铜镜中瞬间变换出一张冷峻的脸,红唇轻启,皓齿明眸,目光犀利得好似要将身后的阿罗看穿似的,声音清冷地吐出一句,“肖俊卿!或许可助我成事。”

“咚!”

“谁?”

“小姐,我去。”

一声闷响打断了主仆二人的谈话,白展颜刚想起身查看就被阿罗挡在身后,她蹑手蹑脚走到窗边将身子贴在墙上,一手握紧匕首,一手揭开窗棂的一角,顺着细小的缝隙侧目望出去,借助回廊里的依稀烛光终于看清了外面的境况。只见窗边扎着一只飞刀,飞刀上还有一份书信,忙拿了书信交给白展颜。

“小姐,您别怕,我去找人来。”

“不用了,只是送信之人,眼下恐怕早跑了,夜深雾重,追出去更加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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