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愣住了。

他一直没意识到这个问题——为何他被美黛尔从车上送下来后,仍旧保持着青年的模样。

如此说来,他们只是从列车上离开,却没有成功离开时间乱流。

这意味着,寻找列车乘客的过程,全部都将在时间乱流之中进行,这样的话,风险将会更高……

但是今夜看见加里拯救了这座城市,麒麟还是很高兴,单纯地夸赞着道:“尽管还有很多困难,但是加里你保护了这座城市,真是太好了!”

加里听着麒麟的话,嘴角的苦意没有散去,却好像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可是麒麟却没能修炼出察言观色的本事,还在兴高采烈:“加里,我记得你的命途并不是【壁垒】,是得到额外的赐福了吗?你真厉害!”

肖恩竖起耳朵仔细听这段对话,企图多获取一些关于神祇与力量体系的常识。

“你忘了吗,我的职业是‘表演者’。我只是扮演了一个演讲者,然后唤醒了这些人心中的守护之心,借此激活了原本就有的备用法阵。我的力量很微薄,若不是肖恩先生和你及时为我烘托了气氛,成功煽动人群,最后恐怕只会惨淡收场。”

加里的意思是,他并不是神祇【壁垒】的信徒,也没有受到赐福,而是借用城市居民的信仰把城市隐藏的保护措施唤起。

是因为他刚刚说的,他在这个城市呆了二十多年,才会这么熟悉隐藏的防御机制吗?

肖恩想到这里,开口发问:

“你说你困在这个城市二十多年,是怎么回事?”

“我是在跨越车厢之间那个门的时候,被一种奇妙的力量震荡出列车的。”

加里靠在小巷子的墙上,有些疲惫地道:

“那种感觉太微妙了……

众所周知,没有人可以肉身渡过无尽量海往返各个球泡世界,我也熟悉列车对乘客的保护——只有到站的时候可以上下列车。

但是当我清楚地感知到我的身体与意识脱离了列车后,就在那么一不可描述的微小瞬间,我感觉自己暴露在了无尽量海之中。

刻骨的极寒与可怕的拉扯之力快速遍布全身又刹那退去。

然后下一刻,我就发现我出现在了这个城市。”

加里的双眼失去焦距,陷入了回忆的描述:

“所以的记忆都还在。我是谁,我来自哪里,一清二楚,可关于我怎么上一秒在列车,下一秒突然就呆坐这个城市的广场,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最开始,我尝试离开这里去寻找‘车站’或者其他可以联系上列车的办法。

可是我每次走出城市,不管我一天之内能走多远,无论午夜0点之时我是醒是睡,最后都会瞬时回到这个城市。”

肖恩左手横于胸前,托住自己的右手肘,右手指背垫在下巴上,一副深思的模样,开口再问:

“你在这座城市里的每一天,是重复一样的么?”

加里摇头:“除了我不能离开这座城市外,这里的时间是在向前顺流的,居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然日复一日,但春去秋来,生老病死不停息。”

“外面的那些坑,也并不是几十年来都是一样的?”

肖恩继续问。

“外面的平原,我刚刚来的时候,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农田,城市自给自足没有问题。只是恶龙进攻的频率越来越高,城市四周的情况越来越糟,如今城市完全依靠防御法阵,龟缩在城里,坐吃山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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