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明白。”那小姐怎么办?她还在阴山,与风妖同行者可对她出手了?“公子可是要折返阴山?”

“青凤自己应付便可,何况还有个凤玦在。”

“凤公子灵力太低,御剑能跟上小姐都勉强。”指望凤玦出手帮忙?不拖后腿就不错了。

“凤玦灵力低,御剑却能跟上青凤,你不觉得矛盾吗?”

“不矛盾啊,”敏敏道:“就像五公子,灵力不及六公子,御剑术却比六公子好。这叫各有所长。”想了想,又道,“不过凤公子身上有种奇怪的气息……”

“哦?什么奇怪的气息?”

“说不上来,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李智揶揄道:“你的记忆力也不是很好嘛!”

“要真的不好就好了……”以前的事都记得,原以为近年来,痛苦渐渐淡了些。可每每忆起往事,依旧痛得撕心裂肺,只能靠刻度人经压制躁动的血脉。

李智本欲再说些什么,但看着敏敏紧握鱼竿的手指已经泛白,身体似乎在战栗,又将话止住了,只道:“粥好了。”

敏敏猛地一惊,回头看了看鱼粥,紧绷的神经方才缓缓松弛下来,鱼竿亦随着双手的松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碗,里头搁了一只勺子。

敏敏盛了一口粥尝了尝,咂摸了几口,才美美地盛了满满一碗,盘腿坐在小炉旁大快朵颐。

“你在你家小姐跟前亦是这般无礼?”

敏敏被烫得口齿不清:“族长说,敏敏这是随心随性,在亲近的人面前是不必拘礼的。”

“哼,李崇明惯会说好听话。”

“族长说,公子平易近人,小姐小时候打翻了公子的紫金茶盏都能一笑而过。如今敏敏只是坐在地上罢了。”

李智苦口婆心:“青凤打翻茶盏,跟你坐在地上喝粥,不是一回事……”何况李青凤是因为喝了加料的茶,才不慎打翻茶盏的;他为老不尊在先,自然不能厚着脸皮责怪李青凤。可这席地而坐……罢了罢了,就当她野性难驯吧。

敏敏边盛着第二碗粥,边道:“敏敏知道公子想说什么。不就是仪态不端吗?公子整日里倚着树靠着墙的,仪态也不见得有多好。”

“……”

刚才还对李青凤忧心忡忡的敏敏,此时已将她抛在了脑后。

“对了,公子今日可有所获?”

“收获了一个话本。”

“那就是无功而返。”

“你懂什么?好戏上场,怎能不让人演完?再说了,有戏不看,多无趣啊。”

“公子直接了当地抓了回去,也好过这般玩弄他人。”

他还什么都没做,怎么就玩弄了?

“红尘俗事未了,再逃一次也不足为奇。年纪大了,不想为同一件事跑两次腿。”李智收起折扇的同时,消失在湖心亭中。

敏敏见他离去,忙将手中剩的几口粥倒进嘴里,灭了小炉的火,追随李智而去。

随着敏敏飞离湖心亭,巴掌大的亭子便缓缓沉入湖底,只留下水面一圈圈的涟漪。

却说清晨的摘星阁,街上卖早点的小贩尚在睡眼惺忪地整理着自家的小摊,阁中的奴仆却早已将前一晚的杂乱收拾得当。

这时,后门响起了敲门声。正在打水的杂役忙上前开门,看清来人后,疲惫的脸上勉强勾起一丝精神:“舒庆哥,你来了。”

“早。”来人随手塞了一个油纸包到杂役怀里。“新做的青团,可别叫旁人瞧见了。”

杂役边将青团往里再塞了塞,边道:“冬日的青团可是稀罕物,舒庆哥疼我,我怎会让哥为难?”说着便引着舒庆往里走,“昨儿姑娘累了一日,现下恐还未起身,哥哥将桃酥交给屋内菟丝儿就好。”说到此处,又四下观察了周围,悄声道:“姑娘昨夜悄悄见了一人,脸色就不好了;又被作贱了一夜,怕是有些气,哥哥别去触霉头的好。”

“昨日……”舒庆若有所思,随后又道:“只是若今日的桃酥能入姑娘眼也就罢了,若不能,岂不连累了菟丝姑娘?”

“还是舒庆哥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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