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中厅,放眼看去,客堂里主宾一起坐了有近二十人。
上首位处,坐着的两个年长者,柳白都不陌生,一是王哲之父,王氏商社的主人王学周,二是程雪之父,清河城吏员六科中礼科的老吏员程志河。
二位年长者本对坐饮茶,看小辈谈笑风生,见柳白进来厅中一静,那王学周忽的就开口了,声音之大明显就是说给柳白听的:“老程啊,听说你家丫头出息了,与少元宗一个快晋位成内门弟子的豪杰人物两情相悦,过不了多久,你就要有一个少元宗内门弟子的乘龙快婿了,届时,便是咱们清河城的城主恐怕都会对老程你以礼相待呀!”
程志河不置可否的呵呵了两声,但脸上那副矜持而得意的神态,是在让人恶心。
“跳梁小丑!”
柳白不屑的咧了咧嘴,尤其是看向程志河的目光更是赤果果的鄙夷。
大约十年前,这程志河犯了事儿,是他爹爹柳正山出于义气,捞了程志河一把,对程志河可谓是有救命再造之恩,这程志河当初那叫一个感激涕零,死皮赖脸的就要跟柳家结亲家。
当时柳正山夫妇见程雪乖巧漂亮,便也动了心,此后更是扶持程志河进了公门,吃了公粮。
可哪曾想到,在柳白进了少元宗外门,并传出资质天赋低劣,且自家女儿又为一少元宗天才弟子相中后,这程志河在柳白和程雪的婚事上便含糊了起来,一直拖延着不肯和柳白家正式契定二人的媒妁之约。
此等小人柳白是老早便瞧不顺眼了,所以这声“跳梁小丑”他说的是朗朗正正,叫厅堂里的人都听了个真真切切。
“混账,何敢口出污秽!”
给柳白领路进来的那侍卫,此刻见厅堂里有王哲少爷和他的同伴在,便觉得有了底气,觑着了机会,便勃然发作起来。
而柳白比这侍卫干脆多了,抽出腰间三尺半的长刀,连鞘一击,狠狠往那侍卫的脸上砸去。
那侍卫显是猝不及防,被砸了个正着,顿时牙齿都把砸碎了一半,整个人翻滚在地,捂着嘴,痛苦的嘶喊起来,而他捂住嘴的指缝里,一股股红黑色的血迹溢了出来。
“柳白,你好大的狗胆,居然赶在我家行凶?你仗的谁的势、凭的哪儿来的底气?”
王哲见状勃然色变,他有点儿想不通,此前柳白在酒楼里毫无骨气的撒腿就跑,现在如何敢打上他家门里来?
“王哲,我的坐骑是你杀的?包裹是你弄乱的?”
“是我又如何?”
“那看来我讨债没有走错地方!”
“讨债?”
王哲面露狞色,但忽然眼珠一转,从怀里掏出一张面值五十两的银票,往地上一丢:“赔给你便是,怎样,我讲道理吧?不过呢,柳白,你打伤我家看门人,又打伤我家护卫,这笔账怎么算?”
柳白面无表情的道:“你打算怎么算?”
王哲回过头,冷笑着请教他父亲到:“爹,您觉得咱们要多少赔偿才好?”
刚才被柳白一声“跳梁小丑”给裹骂了进去,这会王学周正在气头上,也不顾长者风度了,狮子大开口道:“至少五百两。”
王哲转过头,看向柳白道:“那就五百两,柳白,要么留下五百两,要么这侍卫被打成什么样,我就会把你打成什么样,你自己选吧!”
柳白挑眉,甚至吹了个口哨,然后道:“行,五百两是吧,那你再给我四千五百两就行了。”
“什么?”
王哲面色阴鸷了起来:“你在耍我?”
“我的马,比你的人值钱多了,王哲,我话也放这儿了,今天要么你拿出四千五百两来,要么,我让你比你们家的侍卫还惨!”
“哈、哈哈哈,钟师弟、于师弟、赵师弟,你们听清楚他说什么了吗?”
王哲怒极反笑,与钟昧三人互相对了个不屑的眼神,也不再多话,随手取了桌案上的长剑,铿锵出鞘,剑尖直指柳白:“之前还看着我们就跑,现在居然敢狂言乱语,柳白,我看你是疯了吧,来来来,拔刀,小爷我没工夫跟你打嘴仗,你我战上一场,用实力说话。”
柳白偏了偏脑袋,挑了挑手指:“之前我是有急事要出城处理,你真当我怕你了?王哲,从小到大,你不过就是个趋炎附势的跟屁虫,既然你没有自知之明,我这个曾经的大哥,就再给你个终生难忘的教训,对付你,我不用兵器,来吧!”
小时候在柳白面前卑躬屈膝、巴结讨好的过往那是现在王哲心中的逆鳞,触之必怒,怒之必杀。
“你找死,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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