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了大小几场雪后,便已经进腊月了。

往年腊月便是高氏最为繁忙的时候,何况今年白昭出任新官,需要打点费心的,更是多了许多。

夫人刚刚对完一半的账目,正头晕脑胀,准备小憩一会。却发现女儿已经在屋内了,似乎在等待着她。

“今日没去书屋?身体不适么?”

夫人一边抚着额头坐下,一边问道。

白清答道:“女儿并无不适,只是,那李夫子却感染了风寒。”

“既然这样,你便在自己屋内温书吧。若是无心习书,也可回屋歇息。”

可白清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她对着母亲的侍女使了一个眼色。侍女知趣的退下,关紧了门。

高氏听到声响,才惊觉女儿并未离开。

“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母亲,你们到底为何对白楚如此优容?”

白清此时已经没有了平时的优雅从容,神色间反而有了几分的狰狞。

这幅面容让她的母亲都看愣了。

“什么优容?你,你这是怎么了?”

“那白楚丢了您的嫁妆,您却不追究。莫名其妙的有了医术,无人质疑。现在又开始习武?母亲,你们为何如此让她乱来?她已近成年了,却还和表哥成日的一同习武,简直成何体统?您可知我——”

白清越说越急,差点便要脱口而出了,临到关头到底生生止住。平复了些气息,这才重新缓缓说道:“几乎阖府都知道,你们原本是想让二妹与表哥成婚的,可巧二妹也速来喜欢表哥。如今她看到这些场景,不知道有多难过。那白楚,实在是有些太过分了。”

“二姑娘的事,之前不过是大人们的一些想法罢了,到底还是没有完全订下。更何况,此事上,到底是婉儿还是楚儿,还不是都一样么。反倒是你,今日怎的对三姑娘似乎甚有意见。之前我似乎见你对她颇为回护,还以为你们感情甚好呢。这是因为婉儿找你抱怨了?”

高氏拧起了眉,实在想不通女儿今日反常的言行。

看着母亲单纯的模样,白清满心的是恨铁不成钢。

平素母亲的那些懦弱退让,此时让她觉得更加愤怒,克制不住的说道:“母亲,您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您可是白家的当家主母,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唯一妻子。您到底是为何要对那些人如此的容忍?为何要让旁人分享您的丈夫?让我和旁人分享父亲?”

白清从未对高氏说过这些想法,一直肚子憋在心中。现下明明是急怒,却因为长久的委屈,克制不住的簌簌落下泪来,看的让人十分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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