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圣器这样独特的字眼对小秋野来说本来是有莫大的诱惑,只是以前偶尔天翁不经意提及时,小秋野追问下,天翁总是以这些太遥远太陌生为由不让他去费神。

“好比如你那套拳法,招式虽然不多,心法却是难练,你现在不过才要突破第三重,初窥门径而已,施展起来不免缚手缚脚,你那拳法若是登峰造极者施展出来,哼哼,可惊天地,可泣鬼神。”

“哇哦,不知我什么时候才能登峰造极。”

“哼,又来好高骛远,看来你父亲对你开导的还是不够。”

听到天翁这句话,李秋野呵呵一笑,大献殷勤道:“师傅,一会儿俺爹俺娘要来,徒儿虽然不济,师傅还请嘴下留情,不然回去,又要受父亲一顿责罚。”

野叟天翁翻了一个白眼,笑斥道:“哼,我道为啥来着,无事献殷勤,罢了,看在你这烧鸡和酒的份上,我且放你一回。”

他二人正说着,篱笆外走近一男一女,皆是中年岁数,这时走进院里。

那男的一身儒生打扮,样貌清卓,头上纶巾更显他风雅之姿,只是此时他一肩挑着米面,担子上还挂着两捆蔬菜,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那女的衣着朴素,鬓发如云,脸颊甚是秀美,给人一种温婉淡雅之感,她臂中挽着衣裹,盈盈走来笑颜道:“老先生,怎地一大早便即饮酒,看来娴儿今日备的一坛只怕不够。”说着走来摸摸秋野额头,见野叟天翁只是哈哈大笑着,向秋野眨了一眼嫣然往那茅舍中走去。

李秋野跑上前去帮父亲放下担子,接过蔬菜,一脸佩服神色道:“爹爹挑这么重一肩担,走这么远的山路,气也不喘一下,谁还敢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秋野父亲闻言一怔,旋即笑道:“怎地不累,在前口歇了好一阵子。”说着走向石桌边,向野叟作揖。天翁笑着摆摆手道:“浩然莫和我来这迂腐酸样,快来坐下喝酒。”

李浩然依言入坐,李秋野为他倒上一碗。

这时秋野母亲从屋内取出换洗衣物,来至井边,李秋野便去打水,秋野母亲笑道:“秋儿,你和他们坐去,今日你父亲有话要说。”

李秋野一愣,见母亲说的认真,心中虽然疑惑,还是转身走回石桌。

他正襟危坐两手置膝,耷拉着脑袋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准备挨批受训模样。

野叟天翁笑骂道:“不争气的家伙,孺子不可教也。”

李浩然一旁说道:“秋儿,从今往后,你便住这山上,以便老先生耳提面命。”

李秋野一惊非同小可,结结巴巴道:“父亲,孩儿可是做错了什么,您不教我诗书文章了?”

李浩然笑道:“以前鞭策你饱览群书学而时习,为的不是博取功名,只为让你能懂的做人的道理,通晓人生存在的意义,然后能有个海纳百川的志向,将来为人处世才能有广阔的胸怀,不至落得个碌碌无为凡俗平庸。”

李秋野展颜笑道:“孩儿奇怪,父亲满腹经纶,谦谦君子,平日学堂里总教诲我们要心无旁骛苦学诗书,这会儿师傅怎生就说动父亲答应让我弃文从武了呢?”

李浩然笑骂道:“你这般顽劣不堪,我是巴不得有人好好管管你,老先生是奇人异士,由他来教你自然再合适不过。怎样,这段时间学的可认真,有没有惹你师傅生气?”

李秋野转首眼巴巴望着野叟,只听天翁不为所动说道:“随我学了近三年,受他之气胜过前三十载,说是我徙儿,除了机关精巧之术尚肯虚心好学外,多是顽皮捣乱。啍,反而那老道儿跟前老实,他的话倒是听得多些,哎……有时候我真是羡妒那老道儿呀。”

李秋野窘态憨萌说道:“师傅这般说,那可着实是大大冤枉了徒儿呀,徒儿心中对师傅的孺慕,那可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啊……哎呀……师傅您怎生又打我。”

李浩然与那井边妻子互望一眼,不由皆笑了起来,这篱院内,四人便似一家三代共享天伦,其乐融融。

……

小秋野自从拜师之后,四年多来勤学苦练,也算颇有小成。

他现在艺高胆大,深林中那些大虫猛兽伤他不得,那几个长辈也就放心的让他一个人去深林中行走,这对他修炼自然大有益处。

这是一片原始森林,走进森林,全是高耸入云的千年古树。

巨树上枝繁叶茂,像是撑开的巨伞,把蓝天遮了个严严实实,日光从重重叠叠交错的枝梢间穿透,射下道道清辉。

森林里一片静谧,耳中可闻不知何处传来的泉水叮咚、小溪潺潺声。

穿梭林间,随处可见大树藤条缠绕,轻柔如白纱般的薄雾盈盈缭绕,走过去置身其中,仿佛是在烟波浩渺的水面上荡漾。

斑驳陆离的草地上,五颜六色的花竞相绽放,花朵儿上闪烁着晶莹的露珠,在小花的映衬下,小草显得更加翠绿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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