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郑头叉腰凸肚卖弄开裆裤下露出的小雀,丝毫不受威胁,反而咧着豁牙猖狂的叫嚣道:“你敢动俺一指头,俺爷敲断你地狗腿!”
“嘿,我看你真是皮痒欠揍”余年迈脚准备付之行动。
小郑头早就撒开光脚板,惊恐的一溜烟窜出去老远,等转过身才发现余年压根没有动弹,复又神气活现的啪着巴掌遥遥唱道:“
男人是耙耙,女人是匣匣,不怕耙耙没齿齿,就怕匣匣没底底”
余年转过头时,表情转换的堪比川剧变脸,话里透出十足的歉意内疚:“这是我们街面上有名的狗不理,谁见他都头疼,对不住,耽搁您功夫了,您要真瞧上眼,我给您打八折。”
老者一直很有耐心的含笑看他们闹腾,见余年此时过来招呼,便随意摆摆手:“说不上耽搁,小孩子天性使然,我瞧这也有趣。”
说完举起手中的小沙弥问道:“余师傅,请个价?”
余年飞快撇了一眼老者身旁半步外类似跟班的沉默男人,他只是简单的垂手而立,便没缘由让人感觉到硬的像是一柄四棱无刃却能隔甲将人活活砸死的七尺铜锏。
庸者牵黄,杰者擎苍,望着简朴而不简单的主仆两人,余年笑的坦然真诚,他如乡下老农般憨厚的搓搓手,红口白牙间报出一个天价“您老看上,给十个大洋就成。”
老者闲淡立在几案前,纵横如刀刻的嘴角依旧挂着笑,看不出想买,也看不出不买的意思:“这价有什么说法?”。
“老先生,这可是九木取一的黄杨老料打的,黄杨木又叫千年矮,生长极慢,一岁不多不少只长一寸,要是遇到闰年不但不长还会返缩三寸,是天限木命,等长足百年光景才能作料材,质地不光坚韧细腻还漂亮,特别适合细刻,别看气味清淡,但能驱蚊蝇祛瘴气,京城八大府里也就那么几件大料打的家具,还专门配有下人定期上蜡抹尘,就凭这料材全西安城您都找不出第二件,要是盘够年头,等裹上老浆再看,色泽手感绝对赶上足年份的老象牙。”余年抹抹额头上根本存在的汗珠,一副隗宝蒙尘无人识的痛心与疾首,让他演的惟妙惟肖。
老者虽说上年纪,但灰眉下的双眼却很犀利,早就瞧见门里台案上的扶手椅背和小沙弥是同一种木料,尽管如此他却只是笑笑看破却没说破,手艺人也是生意人,都是要吃饭过日子,一通天花乱坠,一点小狡黠无非是想把东西卖个好价钱,至于是否合理,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全看买家的心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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