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先生抿上两口自己沏的茶,发觉泡的恰到妙处,既然茶好事情也没有差错的顺利,便不再计较陆炳刚才的对自己的态度,抢先说道:“去瞧瞧也行,要是真有什么后手,咱们也有防备。”

“能成,我马上安排”陆炳一心想出去,也不管废先生是否逾越东家擅作安排,应着话麻利转身出屋,在从外面还很细心的扣紧了房门。

江茂材面向茶海,一直等到身后门响,这才停下手中转的核桃问道:“先生教的?”

废先生既有账房的长相,也有账房的机敏,一闪念便明白这句没头没尾话的含义,他摇摇头说道:“我没教过他,只偶尔提过两句风水布置的话,馆子里纳财阵是他一点一点琢磨出来的,别人说的再真,也没自己费尽心机搞清楚来的可信。”

此时,屋外赌馆内突然响起一阵鼎沸的喧闹声,虽然房门闭的紧实,但阵阵声浪形成的吵杂还是传进屋里震的门窗嗡嗡作响。

江茂材侧耳听了片刻,笑道:“还多亏任老弟这么一闹,有客开始下重注压宝。”

废先生笑笑算是认同他的话,伸手指了指对面椅下说道:“算起来陆炳应该已经出城,差不多开始吧,别弄巧成拙。”

“不碍事,当年我就是凭这老方子配的闷药,抱着一具肉尸躺在棺材里三天二夜,才躲过任家养的猞猁。”江茂材话虽这么说,但还是

捏住自己短粗食指上套的银戒一扭,大如雀卵的老翠蛋面下,中空戒托内盛这一枚蚕豆大小,棕黄丑陋的石粒。

“《摘玄方》里记的犬垢石?”废先生探起身很有点好奇,这些稀罕玩意仅在古籍善本里读到过,远没有实物看的直观明白。

“没错,就是狗牙上结的犬垢石,不过须是整日舔血嚼骨的十年份老狗才有用。”江茂材特意把手抬起好让废先生看清楚。

犬垢石蚕豆大小,暗哑无光凹凸不平,废先生不免有种看景不如听景的失落,坐正身子叹道:“物件虽不起眼,但确实得之不易,鸡不上七,狗不过十,超过这两个岁数的鸡犬就要成精怪,一般百姓家里不会养到那个坎上。”

江茂材点点头,面色古怪的摘下戒指,弯腰把它放在任愈尸体的鼻子下,小心翼翼的点上二滴残茶水,便立即窜出老远。

瞬间,一股似腥似腐的古怪恶臭顿时弥漫在空中,一声好似出自九幽黄泉下的哀鸣自茶海下响起:“太他娘臭了,真是死人也能给熏活。”

任愈哼哼唧唧扶住茶海将自己挪到一张官帽椅上,依旧干呕不已。

江茂材捏住鼻子接过他甩来的银戒,合上老翠戒面,也不知里面藏有什么玄机,顿时恶臭大为减淡,虽然屋里味道依然难闻,但最起码可以让人喘息。

一直坦然自若的废先生见江茂材和任愈同时望向自己,便自嘲的笑这指指自己鼻子:“你们当我废五的绰号是怎么来的。”

废先生腿脚残疾算一废,鼻子不灵又是一废,剩下的三废,江茂材与任愈对视一眼,不好再往深里想,相互讪笑两声,开始找话题岔开这事。

江茂材指着任愈嘴角干涸的血渍赞道:“任老弟,你这戏演的真足,连我都差点当真了。”

“拉倒吧”任愈悻悻的揉着腰,眼神很是哀怨:“您那个伙计太不是东西,药劲刚上的时候,我本想舒舒坦坦的倒在椅子上,可他临了说那么一句话,我不能丁点反应没有啊,设想是抓他衣襟挣扎几下,可谁知胳膊腿那里都不听使唤,不仅把舌头咬破,连腰眼也给硌了这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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