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柳念寒已经看出了秦语夏的不对劲。
哪家老板重视手下艺人,也不会重视到餐桌上帮忙剥虾拆蟹的地步,资本家与员工还是有着本质差距的。
绝对不是纯洁的雇佣关系!
再想一想秦语夏家乡和孟胥一样,全都是南水市,她有八成把握,魏子墨所说的青梅就是秦语夏。
“当然可以。”
秦语夏含笑应下,果真开始剥虾,“你们都是公司的支柱与栋梁,古时候周公为招贤纳士吐哺握发,我如果能凭借剥虾就能让你们心甘情愿为公司发展贡献力量,那才是真的赚大了。”
两个人独处之时,她都不敢表达自己的心意,如今有外人在场,秦语夏心中再是恼怒也会表演下去,绝不肯说你柳念寒和孟胥不一样,你是员工,他是我爱人。
魏子墨凤眼微微眯起,琢磨着秦语夏前后的举动,越是想,越感觉万分有趣。
不知是性格问题还是其它原因,居然面对情敌都不敢亮牌。
如果让她和秦语夏换位而处,她是孟胥的青梅竹马,天大优势在身,她有一百种方法让柳念寒知难而退,而不是扭扭捏捏。
不过,秦语夏如此行为,对她来说却是一件好事。
真严防死守滴水不漏,她也只能苦苦相思,望穿秋水。
柳念寒接过秦语夏剥好的虾,内心想法一时有些动摇,难不成真的只是礼贤下士,纯粹是我想多了?
“谢谢语夏姐,有你这样的老板,我相信公司绝对会成为娱乐圈的一股新锐力量。”
“离不开你们的支持。”
顿时,两个人开启商业互捧模式。
“孟胥,吃虾。”
聊了没两句,柳念寒将一只剥好的虾推到孟胥身前。
孟胥尚未开口,秦语夏直接伸手拦了下来,她将盘子重新推到柳念寒那边,“不用麻烦念寒,我来就好。”
柳念寒道,“大家都是同事,互帮互助,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难不成只许语夏姐礼贤下士不许同事之间联络感情?”
言外之意,只许你秦语夏喜欢,不许我喜欢?
孟胥在一旁听的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魏子墨抿了下嘴唇,悄悄伸出手拍了拍孟胥的大腿,主动出来当和事佬,“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们能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少说也有三百年的缘分。”
“彼此扶持,哪有什么许不许的。”
说着,她将大半盘虾放到孟胥身前,“你吃也吃饱了,要不给我们剥虾?”
“好好好,没问题。”
孟胥连忙应下,闷着头剥虾,他也不剥一只分一人,而是一口气剥三只,再依次递给三人,主打一个雨露均沾,不偏不倚。
至此,暗战暂时中止。
但没过多久,柳念寒再次发起攻势,“语夏姐,这周孟胥应该会继续参加节目吧?”
秦语夏微笑道,“我不好说,得看他工作安排。我们虽然名义上是老板和员工,但我和他私下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从小就认识,也算是青梅竹马。”
“节目开始前他说做游戏缺一笔钱,没钱请美工,我当时想与其借给他,不如请他来节目当嘉宾,再加上彼此关系,合约相当宽松,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以后都不参加节目也说不准。”
“后来我才知道,他画功出彩,应该是担心我请不到好的嘉宾主动来帮忙的。”
这话听得孟胥汗颜不已,他那时候哪有这种心思,单纯只是缺钱。
秦语夏补充道,“他最近应该是没时间吧,工作室新游戏需要制作,还有专辑筹备的事情,每晚忙到十点十一点才能回来休息。”
“哦,他来魔都后一直住在我那边,所以我比较清楚。”
字字句句,都在针对柳念寒在记者面前的发言。
你说私下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对不起,我们是青梅竹马。
你说好朋友就要距离近一些?对不起,我们已经同居了。
柳念寒用力握着杯子,下意识望向魏子墨。
秦语夏这番话的杀伤力对她来说确实有点大,尤其是最后那一句一直住在她那边,令她无力招架,方寸大乱。
怪不得之前会开秦语夏的车,原来都住在了一起。
敌军势大,以一敌二也不算丢人。
魏子墨接过话,“孟胥现在经济问题缓解了,有打算换个地方住吗?你工作室地点距离江景别苑有点距离啊,开车都得大半个小时。”
“不方便的话可以先住我家,我那边开车十几分钟就到。”
这话是讲给柳念寒的,言外之意,情况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秦语夏与孟胥只是青梅竹马,还没有更进一步。
起码,表面上没有更进一步。
柳念寒收拾心情,“我好像听你说过,工作室在五角场那边对吧?那也可以住我那边,要更近一些。”
孟胥干笑一声,“这个以后再说吧,眼下不急。”
以后再有一起吃饭的事情,他是能跑多远就跑多远,绝不参与第二次。
秦语夏道,“嘉嘉在五角场附近有一套房子,我可以买下来搬过去。”
呵,通勤远,不存在的。
这种事争论下去没有一个结果的,在魏子墨的帮助下柳念寒得到想要的答案后,收拾一番心情,浅笑道,“孟胥,你下午准备做什么?”
孟胥下意识道,“去工作室,代码方面有几个细节需要和同事沟通一下。”
“我方便过去参观一下?”
柳念寒道,“一起办公,也可以算尽我们的一百件事里面,这应该是第十一件吧?第十件是互送礼物。对了,我送你的手表怎么没戴,不习惯吗?”
秦语夏目光越发不善,落款是柳絮也就算了,题字第十原来还有这层寓意。
同时,她心中也有几分懊恼,如果自己能大大方方一些,是不是柳念寒和魏子墨根本没有插手的机会?
可转过头,她又忍不住责怪孟胥,同床共枕任由他使坏还不能证明心意,非要讲出来才算吗?
毫无疑问,坐在自己身边这位是个花心鬼。
想到这里,她脸色冷了几分,“大概是不知道戴哪一块表吧,也有可能想两块都戴上,但左右手各一块不好看,干脆都不戴。”
柳念寒何等聪明,她瞬间便听出来了秦语夏的言外之意,看向孟胥的眼睛,认真道,“喜欢哪一块表就戴哪一块,一只手是没有办法戴两块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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