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在马晓灿的允许下,她们喝了很多的酒,说了很多的话。

秦心婷从她们的聊天中了解到马晓灿的老公是一位民警。郭伟宏是因为肝癌去世的,他的老婆是一位人民教师,他有一个儿子,他去世的时候,儿子刚上小学,这些年过去了,他的儿子现在应该已经在上班了,他说他等自己的老婆来了之后才知道儿子有没有结婚生孩子,如果他儿子生了孩子,他就和老婆去转世,他说要把续缘的机会留给他儿子和他儿子的孩子。

戴巧问郭伟宏:“你这样等着,不怕等成一场空吗?”

郭伟宏洒脱地笑道:“等着呗,万一命运眷顾我了呢,反正做人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在这里当几年鬼。”

马晓灿纠正道:“我们不是鬼,我们是魂魄,我们也可以称之为人,只是和正常人不一样。”

郭伟宏有些醉了,脸上红扑扑的,脑袋晃晃悠悠的,他打了一个嗝说:“哎呀,叫什么无所谓啦,我们能在这里相识一场,是缘分呐,你们说命运是什么?到底是谁在主宰我们的命运?是这里的老板吗?是上天的神吗?他到底在哪儿啊?为什么要有这样一个地方存在呀?”

说着醉话,郭伟宏的眼里淌出泪来。

秦心婷吃了一口鸡心模样的东西,口感和上一世吃的卤味一样,她看看马晓灿和戴巧,她们两个扶着额头,相互碰了一下酒杯,她们好像都没有听到郭伟宏刚刚说的话。

郭伟宏擤了一把鼻涕,继续说:“我想我儿子了,他从幼儿园回来,抱着我的脸亲个不停,他说他在幼儿园里想爸爸,我问他想爸爸什么,他说想爸爸给他买玩具。”说着,郭伟宏破涕为笑,笑了几声,他又开始哭,哭着哭着他又开始说:“那个小崽子,整天只知道买玩具。”

马晓灿加入话题:“哪个孩子不是一样?不是玩具就是零食,我家那小子,也是这样。唉,不知道他跟他爸爸,在那边生活得好不好。”

说着,马晓灿眼泪婆娑,悲伤的情绪蔓延在她脸上的每一寸皮肤。

办公室的每个角落都似乎处在悲伤之中了,她们的哭声此起彼伏,像海岸线涌动的海浪。

喝醉了,她们就在各自的小床上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马晓灿最先清醒,她从床上爬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垫着脚来到工位上,将昨晚上的残羹冷炙收拾干净。

她把垃圾提到办公室门口,听到手机在她兜里响了。

她一边朝电梯口走去,一边接起电话。

电话里的毛章杰问:“戴巧在你身边吗?”

马晓灿钻进电梯后才敢大声回答,她说:“没有,是转世的事吗?”

毛章杰回答:“是的,她老公昨晚上到了,我准备让他们直接去转世。”

马晓灿急忙说道:“先不要,让他们先见一面。”

毛章杰沉默了两秒问:“为什么还要见?她老公又没记忆。”

马晓灿的口吻有些哀求的意味了,她说:“求你让他们见一面,按照规定,她们还可以在这里留七天,让他来一趟档案馆,好吗?”

毛章杰心软了,说:“行吧,到了时间赶紧来找我。”

马晓灿舒了口气,将手中的垃圾扔进路旁的垃圾桶里,她转身回到档案馆,在档案馆的一楼大厅坐下。

不一会儿后,她看到一个男人走了过来,她仔细观瞧了几眼,看到来人正是戴巧的老公冯书平。

她大步走上去,微笑着问:“你就是冯书平?”

冯书平迷茫地看着她点了一下头。

“我叫马晓灿,跟我来吧。”她说完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回头看到冯书平并没有跟来,她笑着催促道:“跟我来呀,我不是坏人。”

冯书平蹒跚学步似的走了两步,见到这个叫马晓灿的女人的和善面孔后,他松口气,大胆地跟了上去。

马晓灿按下电梯,冯书平好奇地问她这是什么,马晓灿解释这叫电梯,冯书平懵懵懂懂地点了一下头。

她们来到三楼,穿过走廊,来到办公室的门口。

昨夜喝得大醉的剩下三人刚从床上坐起来,正在睡眼惺忪地打哈欠揉眼睛。

马晓灿对戴巧喊道:“戴巧,快过来,有人找你。”

冯书平纳闷地看了马晓灿一眼,然后看到一个女人站了起来,他看到那个女人怔怔地向自己看过来,接着,另外一个女人和另外一个男人也站了起来,他们都用狐疑的眼光朝自己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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