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了躲避脚下泥坑,还是用手扶突上身紧紧贴住的宽敞背脊,往旁边挪位落地,用手掸了掸灰羽缎篷,和李挽看着同样方向。
从他们后面驿道一块巨石背后走出的人,皮肤黝黑,穿着被割去衣袖的粗褴衣,面色贪婪看着李挽旁边二女,手部空空如也,身上别无它物。
李挽冷冷看着这人,一时间没有动作。
“挫汉,你是失心疯了不成?”一把忿怒尖锐的声音从林中树木后发出,肥胖的身形从树干之间挤了出来,秃顶下的脖子堆叠起三四层还在摇摇晃晃的下巴肉。
皮肤黝黑被叫作挫汉的男子肩膀配合的耸起,脑袋垂落,看上去恨不得把肩膀上那玩意塞进胸膛里。
他,或者她,用被水肿眼皮厚厚遮住中的眼珠看向李挽,薄而长长的紫色嘴巴向上提起,似笑似哭的说道“不好意思冒犯得罪了各位,村里人没见识,怪我管教不力。”
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被这冲散。
“哎这挫汉脑瓜摔过地,说话总不经脑袋嗯,有啥就说啥。”手掌拍在那男子稀疏的发顶,似是爱憐又带叹气地抚摸着。
“那就把嘴缝上。”徐晓双手抱臂,一边膝盖左右搖晃着说道。
还想说什么的肥胖女人被徐晓噎住,气氛变得凝固,每秒都变得漫长终远。
女人忽然重重哎一声,边叹气道“他父母双亡,我总是不忍心这么殘忍的对待他,你还不道歉?!”
“大人们对...对不起。”男子一面衰样的看着李挽道。
听到此子话语的李挽活动五指,不知为何心裏烦闷,不想听此人出声,倒是徐晓和萧蕾安静得很。
“不过大人说的对,也是时候了,挫儿啊,我也是为你好。”那女的继续苦口婆心地对男子道。
树林又传出一道声音:“踏马的,这树咋呢么碍人。”
一个草莽般的壮硕汉子从那里冲了出来,无视身上的落叶碎草,焦急的左右扫视,
当他找到众人的时候,看到李挽和徐晓等人密不透风的打扮,神色又变紧拘起来。
大步的走向那畏畏缩缩的无袖男子,劈头劈面打骂道“我让你走,让你走那么快儿,不知道要等等你的弟弟妹妹吗?”
“这一路上总是给别人添麻烦,你就不能消停点啊?”男人的手高高举起,却始终没有落下。
他好像才发现李挽不怀好意的目光,连忙弓腰点头,非常恭敬的说到“大人,这挫子多有冒犯,他福淺命薄万万请您不要介怀,歉礼歉礼。”
一边说话的同时从衣服裏掏出几张整洁的银票递给李挽,似乎想用这东西平息他们的不悦。
李挽没有上前接过,依然站在原地,只是饶有兴趣地看著他们,身体不露一丝气息出来。
男人的手在一群人面前赤裸裸的悬在空中,似乎在无声地羞辱他。
但是男人没有一丝不悦,又拿出干净整洁的红绒毛布,把银票搭在上边摆得整齐。
看著李挽他们没有动手。
连忙说道谢谢各位大人胸围大量,便扯过两人落荒而逃,那肥女人被男人拖住手,两条短腿刨在地上跑得尘土飞扬,砰砰作响。
他全程恭恭敬敬令人心地忘却刚刚的冒犯,看着那几张票静静地放在布上,似乎收下这笔横财也挺不错的。
李挽看著他们进入树林深处,只是转身,继续向前走,三人都没有捡起那几张干净的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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