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带着叶蝉出了宛城,向南方缓缓而行。为了行路的方便,二人仍是道士打扮,叶蝉还是女道士的模样。
早晨的阳光斜斜照射过来,拉长了官道上行人的身影。
清心此次并没有施展功法带叶蝉疾行,她们就像普通的云游道士一样,有官道就走官道,没有官道就走乡间小路。
越往南,路上行人越稀少。渐渐的甚至一两天都不见人影。
叶蝉身上背负的太多,弦绷得太紧。清心想利用此次机会,让叶蝉亲历人间百态,感受民生疾苦,帮助叶蝉从小我中走出来。
一路风餐露宿,清心仔细观察叶蝉的表现。
刚开始,叶蝉是兴奋的,有种“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喜悦。过了几天,少年有些不解有些疑惑,可能是不明白清心为何不施展功法带他赶路,而是一路慢腾腾地走。
随着时日的增加,见到了更多的农人的辛劳、商人的奔波以及官差的跋扈,叶蝉陷入了思索。
清心看着少年的表现,既欣慰又担忧,不知叶蝉自己能否形成对社会的正确认识,不知他能否凭借自己的力量走出来。她唯有在指点叶蝉修炼的时候,和叶蝉也说些闲话,放松他紧绷的心。
渐渐的风景变了。人烟日渐稀少,有时甚至四、五日不见人影。山渐渐常见起来,有时就是在山间穿梭。
这天,在一处山洼发现一个寨子,清心决定带叶蝉在此歇息一晚。
这是个苗家寨子。青山环绕中,吊脚楼依山而建。这些木质结构的房屋,或高或低,错落有致。它们有着独特的造型,下层悬空,用支柱支撑着,让叶蝉觉得很新奇。
周围的山坡上,梯田层层叠叠,宛如绿色的画卷。
走在蜿蜒曲折的石板路上,叶蝉仿佛一个好奇的孩子,东张西望。有穿着苗族传统服饰的苗家小孩,站在吊脚楼旁,扑闪着大眼睛,也在好奇地看着叶蝉。
一个年老妇人,上穿黑色右衽上装,袖子、环肩和大襟等处绣着精美的桃花,下着长至脚踝的百褶裙,腰缠一条色彩斑斓的腰带,向着清心和叶蝉走来,询问客从何处来。
清心向她诉说着自己远道而来,想在此借住一晚。年老妇人热心应答着,领着清心和叶蝉来到广场,絮絮说着今晚会有篝火晚会。
相传,在远古之时,苗族祖先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面临着无数的艰难险阻。是英勇的蝴蝶妈妈化身为一团火焰,为族人照亮前行的路,驱散了周围的黑暗与危险。从此,火就成了苗族的希望之光,庇佑着整个民族繁衍生息。
夜幕降临了,月亮洒下清辉,如流水般倾泻在这片祥和的大地上。
广场中央的篝火点起来了,熊熊的火焰映照着人们笑逐颜开的脸。
身着节日盛装的青年男女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孩童们则在人群中穿梭嬉闹,如同灵动的小精灵。
叶蝉坐在清心身旁,看着这一切,眼睛闪闪发光,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
有胆子大的苗家女子跑过来,拉着叶蝉的手,混入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的人群中,拉着他跳舞。
刚开始,少年是笨拙的、生涩的,甚至是害羞的。很快的,叶蝉被这气氛感染了,动作流畅起来,跟上了节奏。他笑着、舞着。
在这快乐的海洋里,叶蝉忘记了自己,忘记了时间,只有旋转、旋转。灵魂在升华、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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