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大选,共有三十名妙龄少女进入殿选,许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
许芳的出身并不是最高的,但只有她的姐姐已有宫妃身份,因此身边还是围绕了一些想要抱团取暖的秀女。
许妃为作出公平公正的样子来,除了许芳入宫头天派了侍女去照应之外,再无其他优待,许芳自然知道长姐的用意,行事谨慎有度,从未仗势欺人。
殿选当日,梁帝借口政务繁忙姗姗来迟,实则也是不想让言官议论他沉溺女色,皇太后丧期刚过就劳民伤财地大办选秀,不着痕迹地将这些责任都推到了言皇后的身上。
毫不知情的言皇后还强撑着大局,频频进言,最后定了五位人选。
盛国公大胜而归,梁帝本想重赏,可他的爵位已经是晋无可晋,赐了金银玉帛之外,也选了他的嫡亲侄女入宫为嫔,是这次大选位份最高的。
其次便是许芳,不论是容貌,还是才学都是拔尖的,在言皇后的举荐下封了贵人。
剩余三位都是家世不显的官宦女子,或清冷,或妩媚,或天真,倒是如今后宫中少见的青春模样。
梁帝大手一挥批了言皇后起草的分封折子,第一晚就翻了张嫔的牌子,然后就轮到了许芳许贵人。
许芳侍寝的那天晚上,许妃彻夜未眠。
她一直在自我宽解,就算不是许芳,也会是别人。
更重要的是,就算不是许芳,也不会是自己。
可这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在第二日差点淹没了她。
许芳在她面前盈盈下拜的时候,有意无意地露出了脖颈处的红印,深深地刺痛了许妃的眼睛。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侍寝了。
“姐姐?”
许芳向她行屈膝礼,可迟迟未有听到回应,复又低唤了一声。
“妹妹起来吧。”
“谢姐姐。”
她乖巧地坐在了软垫上:“姐姐宫中真是气派啊。”
许芳还只是一介贵人,被言皇后安排在了惠妃宫中的偏殿,许妃本想运作一番将她挪到自己宫里,却在言皇后那里碰了一个钉子。
“一姓两姐妹本就少有,若还与妹妹同宫而住,到时陛下招幸,妹妹脸上可挂不住。”
许妃只能让步,由着她去惠妃宫里住。
“姐姐失宠已久,这宫里一点生气都没有,恐怕都还比不上静嫔的芷萝宫。”
许芳似乎对她说的话很是在意,身体微微前倾道:“姐姐千万不要这么说,如今你我姐妹同在宫里,自当一条心。”
“圣心难测,唯有子嗣才能在宫里立足。”
许妃见许芳一脸认真,自然不作保留:“你如今已经侍寝,一定要想办法多留陛下两日,只要怀上身孕,以后的日子就有依靠了。”
“就像静嫔?”
“是。”
许妃点头称是:“静嫔出身低微,如今也靠着七皇子坐上了嫔位,妹妹姿色胜过她万千,难道甘心屈居在她人之下?”
许芳心里暗笑,长姐着实不必用这等拙劣的激将之法,她当然不会满足于区区一个贵人之位,只不过等她知晓自己的真实所图,会是什么反应。
许妃的想法非常简单,许芳年轻貌美,若是能得圣宠,第一胎不论是皇子公主,她都能豁出去求梁帝过继到自己膝下。至于许芳,再生便是了。
两姐妹各怀心思,恐怕难以善了。
新人刚刚入宫的那段时间,梁帝还稍显克制,三五日才翻一次牌子,也会去言皇后、越贵妃等人宫里坐坐,显得自己并没有喜新厌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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