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像个甩手掌柜潇洒地走了,将这一烂摊子彻底丢给了言皇后处理。
言皇后只能端着身为中宫的责任,安顿好坚持要在这里守灵的晋阳与莅阳姐妹俩,又把越贵妃、惠妃和静贵人等育有皇子公主的后妃安排回宫。
“母后突然薨逝,陛下悲痛难当,我等更要为陛下分忧。皇子公主年纪还小,若要在这个当口闹出什么不妥,别怪本宫不念往日姐妹情分。”
越贵妃听她一番正义凛然的说辞,忍不住撇撇嘴,这老妇倒是会装腔作势的,不就是想把控着太后娘娘的丧仪,怕她出风头吗?
“贵妃可有什么想说的?”
既然点到她头上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皇后娘娘膝下亦有五皇子,难免会顾此失彼。臣妾蒙陛下圣恩协理六宫,合该尽一份绵薄之力。”
言皇后不以为意:“贵妃有这份心就够了,母后的丧仪兹事体大,容不得半点差错。”
越贵妃讪讪住了口,心里想着:这累活儿就让皇后操心去吧,她正好多多关心下陛下。
用过了午膳,莅阳安排自己的贴身嬷嬷留下来陪着景睿:“本宫出去散散心,你守着他,寸步不离。”
嬷嬷连声应下:“殿下勿要走远了。”
莅阳颔首,这会儿谢玉被林燮和言阙叫走了,晋阳正在与纪王妃说话,正是方便她走动的时候。
她回到了灵堂,此时这里只留下了一个人,竹雨姑姑,也是母后生前最信任最得用的人。
“殿下怎么回来了?”
竹雨跪得久了,行过礼想要起身的时候还踉跄了下,揉着酸麻的膝盖。
“跪着,本宫有话问你。”
很少见到莅阳如此冷漠的样子,不知怎么地竟然让竹雨联想到了梁帝,背后不由得生出了一阵冷汗:“殿下请吩咐。”
“那日驸马闯入偏殿,究竟是意外还是有人设计?”
竹雨不防她会问及此事,怔愣片刻才回过神来,可就是这迟疑印证了莅阳心中的猜想。
“所以,当真是母后和驸马合谋给本宫下药?”
“殿下……”
竹雨唯唯诺诺不敢说话,“殿下您听老奴解释。”
“把当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本宫,否则小心你在宫外的一家老小性命不保。”
莅阳从没有做过害人性命的事情,可今日当真是气狠了,袖中的手攥紧成拳头,还在隐隐发抖。
竹雨知道逃不过,只好如实交代,说到最后看到莅阳灰白的脸色,亡羊补牢道:“殿下,娘娘实在是忧心您的终身大事,这才……”
“天下有哪个做娘亲的会给自己女儿下情丝绕这种肮脏的东西?”
莅阳字字泣血,竹雨百口莫辩。
她拖着长长的裙尾转身走远,留下了一句话:“你就带着这个秘密去地下继续服侍母后吧,不必担心你的家人。”
竹雨哭红了眼,低声道谢:“老奴谢殿下。”
言罢,她便蓄了力冲向了一旁的柱子,“咚”的一声惊动了守在殿外的下人,引起了好一阵骚动。
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一道纤细的身影趁乱消失大殿的角落里,离去的方向正是芷萝宫。
过了半个时辰,晋阳等人回来听说了竹雨殉主的消息难掩惊讶:“这是怎么了,竹雨姑姑怎么会突然触柱?”
“竹雨姑姑是个忠心的,理应厚葬。”
晋阳点点头:“这是自然,去报给皇嫂吧。”
姐妹俩又在灵堂上跪了许久,莅阳的身体开始摇晃,谢玉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莅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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