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年纪大了,身体不中用。”皇太后侧过头轻咳了两声,“不要把病气过给你和孩子了。”

“母后可要看看景睿?”

莅阳正要叫抱着景睿的嬷嬷过来,却被皇太后拦住了:“知道你们母子平安,哀家就放心了,只要你过得好……”

“母后放心吧,儿臣一切都好。”

“好,好……”皇太后眼神又散了一点,“当初你说什么都不肯议亲,哀家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下药骗你,还好谢玉是个对你一心一意的,否则哀家就是到了地下都不能安心……”

这一番话说得飘忽,只有床边的莅阳听得清清楚楚,却是如遭雷击,下药?

皇太后意识渐渐模糊起来,说着话又陷入了梦境,独留下莅阳低低喘着粗气,每一声心跳都砸在耳朵里清晰。

原来那一日不是谢玉意外走错,而是她们处心积虑为自己设下的圈套。

莅阳只觉得胃里翻腾起来,走出没两步就扶住门框不断地干呕起来。

“长公主殿下!”

一声温婉的呼唤,勉强拉回了莅阳的思绪,透过朦胧的泪眼瞧见了一个素白的身影:“静贵人。”

静宜顶着快要临盆的肚子缓缓走上台阶,神情关切地看着莅阳:“殿下这是怎么了?”

“没事。”

莅阳不愿在不相熟的人前露出脆弱的一面,连忙擦了擦眼睛说:“本宫没事,静贵人月份大了怎么不在宫中静养,还来给母后请安吗?”

静宜也不会把她的疏远放在心上,恭敬地说道:“臣妾知晓一些医术,听闻太后娘娘凤体不适,就想着来探望一二。”

“既然如此,静贵人自便吧。”

旁人或许是看不出什么不同,只有谢玉明显觉察到莅阳对他的防备愈发盛了。虽然不明缘由,也拦不住他对莅阳更加体贴照顾,就连卓夫人都时常打趣从未见过他这般的夫君。

莅阳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她如今已是谢玉的妻子,过往如何,都成了云烟,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又过了几日,各府都传来了好消息:宫里的静贵人和言侯夫人林乐瑶先后产子,纪王妃和云南的穆王妃则是分别诞下贵女,众人欢喜一人忧。

言阙望着妻子怀中的小儿子,再忆起前几日去纪王府喝洗三礼时小郡主的可爱模样,不免一脸幽怨。

林乐瑶一眼就看穿了言阙的小心思,笑着说:“父亲不是说让你给小儿取名,你想好了没?”

“你觉得豫津如何?”

林乐瑶念了几次,对着襁褓中的小儿说道:“你可喜欢?”

小儿无意识地笑着,露出光秃秃的粉嫩牙床。

林乐瑶心里一软:“你喜欢啊,那就这么定了。”

成安穿着一身宝蓝色锦袍进屋来:“儿子给父亲母亲请安。”

林乐瑶赶紧向他招手:“成安今日上学可好,吃饭呢?”

“儿子一切都好,劳母亲关心。”

成安已经快九岁了,端的是一副小大人的老成模样,但仍然掩饰不住对新生弟弟的好奇,说话的时候总是在偷偷看他。

“成安过来看看弟弟,跟你刚出生的时候一模一样呢。”

“弟弟脸上红红的,皱皱的。”

他伸出小手想碰,又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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