莅阳身怀有孕的这段时间里,谢玉要么就歇在自己的院子里,要么就是处理军务太晚留宿在兵部衙门里。就在莅阳出门去华阴寺的前一晚,谢玉却突然过来了。
“夫君,你这是……”
谢玉带着歉意坐在她身边:“这段时间为夫实在对夫人疏于照顾,还是多陪陪你,一应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莅阳点点头:“都准备好了,夫君不用多虑,你有正事要忙,我身边有这么多人服侍,不会有事的。”
两人合衣而眠,谢玉的手像是无意识地搭在了她的肚子旁边,莅阳浑身还有些紧绷,一晚上都没有睡沉。
“殿下怎么眼下还有乌青了。”
“无妨。”
想来是因为自己的过去,莅阳面对谢玉总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情,更加不愿与人多言嘛。
“准备好就出发吧。”
印刻着“谢”字标识的马车缓缓向城外驶去,莅阳想着在华阴寺小住一旬,也多听听寺中的大师讲经静心。
华阴寺风水极好,莅阳只是在这里住了几日就觉得精气神都提了不少。
这日,她刚听完住持讲经从宝雄大殿出来的时候,迎面遇上了一位同样也是有孕的夫人。
或许是因为都将为人母,两人一来二往便熟络了起来。那位夫人原来是天泉山庄庄主卓鼎风的妻子,江湖中人,性子颇为豪爽,不拘小节,很是愿意看顾莅阳一二。
“我前几年已经有了一个皮猴子,妹妹身娇体贵,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只管开口。”
莅阳笑着:“多谢姐姐。”
卓夫人为表亲近,还特意搬到了莅阳隔壁的院子住着,两人成日同进同出,俨然成了亲密的手帕之交。
“我拿惯了刀剑,这绣活儿实在不擅长。”
卓夫人见莅阳女工十分精巧,也起了兴致想为腹中小儿做点什么,却是怎么也学不会,神情颇为懊恼。
莅阳宽慰她说:“都是为母的一片心意,姐姐不比太往心里去。”
“轰隆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窗外突然响起了惊雷,震得众人皆是有些不安。
原本安谧的夜晚霎时掀起了狂风暴雨,嬷嬷连忙前去将窗户关上,免得让风沙吹进屋子里。
“哎呦。”
卓夫人突然觉得腹中抽痛,低呼一声,可是这感觉愈发频繁密集地涌上来,身边的嬷嬷挡在她的身前,避开其他人的视线掀开裙子一看,亵裤已经被浸湿,卓夫人竟是要生了。
莅阳见她的情形不好,放下手中的东西就要起身去看,不想直直撞上了桌角,她也开始抱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叫起疼来。
身边侍候的侍女顿时慌了手脚,怎么也没有想到两人会同时在寺里发动。
还是莅阳带来的嬷嬷更能稳得住,吩咐她们该烧水的去烧水,该安抚产妇的就去前头扶着莅阳与卓夫人。
伴着外头的瓢泼大雨,女子生产的呻吟都被淹没在了震耳的雷声中。
莅阳头回生产,身边只有嬷嬷和侍女,浓浓的惊恐和害怕齐齐漫上了心头,眼泪如珠串一般留下,哭声愈发凄惨起来。
反观卓夫人这边,到底是第二个孩子了,小口地调整呼吸,不敢把力气都花在了呼痛上,听着嬷嬷的口令一次又一次地用力。
侍女竖着耳朵去听寺庙的打更声,发动都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却是连孩子的头都未瞧见。听着莅阳的动静越来越小,想来是快要力竭了。
“殿下,您可要坚持住啊,孩子很快就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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