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莅阳悠悠转醒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但依然可以看出有人在这里睡过的痕迹。
嬷嬷恰好走进来,恭敬地问道:“殿下可要起身?”
“他呢?”
莅阳点点头,犹疑地问道。
“驸马正在外院练功呢。”
嬷嬷从善如流地回答:“驸马出门的时候还特地嘱咐奴才们千万不要打扰殿下休息。”
莅阳按了按发酸的额头,心中有些惴惴。昨天大婚当然疲惫,但她早早就寝也是想要避开某件事情,某件大婚之夜本就应该发生的事情。
谢府的宅子是祖上传下来的,底子平庸,还扩建过两次,赶在了这次大婚之前匆匆修葺了一番。
“这谢府上下都是由谢老妇人操持的,驸马后院也干净得很,连个通房都没有,在外院也都是由小厮伺候着。”
莅阳点点头,换上了一身黛紫色的衣裙,来到桌边坐下。
“殿下可要用膳?”
她没有动筷子,像是要等着谁一样。
嬷嬷心中了然,走到门边低声问道:“去看看驸马什么时候回来,就说殿下等他一起用早膳。”
“是。”
谢玉听了这话自然喜不自胜,快快换下汗湿的衣服往回赶,两人四目相对的一刻,还是莅阳先败下阵来错开了眼神。
“夫人。”
谢玉眼尖地发现有一道红晕迅速从她的脖颈蔓延到耳后。
有几个称呼在莅阳的嘴边打转,最后用几乎是蚊吟的声音说了一句:“夫君。”
两人就这样相安无事地用完了作为新婚夫妻的第一顿早膳。
“该去给母亲请安了。”莅阳率先开口。
谢玉颔首,站起身来向她伸出了大手。
他们郎才女貌,一立一坐,片刻停顿之后莅阳还是没有接受。
谢玉被拒绝也不觉得尴尬,收回手仪态端方地跟在了莅阳的身后,一起往谢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莅阳在谢府的日子还算舒心,婆母友善,她一进门就将府中的令牌交给了莅阳;夫君体贴,隔三差五就买来各式的点心、首饰和胭脂水粉来哄她高兴。
“夫人,来尝尝,这是醉仙阁新出的荷叶珍珠鸡,趁热吃。”
莅阳也慢慢习惯了谢玉对自己的好,面含笑意地上前,却有一种恶心反胃的感觉突然涌了上来,她猛地推开面前的餐食,偏过头来干呕。
“夫人,莅阳!”
谢玉对此有些慌乱,一边将她揽入自己的臂弯为她顺气,一边大声对外呼道:“快去找大夫!”
莅阳长公主身边的嬷嬷很快就带着大夫进来,他摸着自己花白的山羊胡,不过半晌就笑着对满脸担忧的谢玉贺道:“恭喜谢将军,夫人这是有喜了。”
“什么?”
“你说什么?”
谢玉与莅阳同时脱口而出,皆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莅阳可以感觉到谢玉握着自己的手不自觉地用力,她有些吃痛地想要往回抽离,却不能。
“是啊,夫人这身孕已有月余……”老大夫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立时顿住,像是一不小心撞破了天大的秘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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