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败坏我家的气运不说,还生下个小的赔钱货!你怀胎时,笃儿什么都依着你,紧着你,你都忘了不成?如今我只是说了两句你姑娘,你就死咬着不放,哪里还把我这个婆母放在眼里啊?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只等笃儿回来,看他不打死你!”

“那他有胆子就回来啊,看谁收拾谁!”

一场闹剧,扯来扯去不过是家长里短,围观人群很快失去兴趣,散开了。

随香抱着孩子,硬撑着,没有落下泪来。

晚间,郝笃回来了,带着一身的酒气。

“表妹,我回来了……”

随香坐在床边,没有接话。

孩子已经熟睡,但郝笃却丝毫不在意,仍然在大声嚷嚷。

“那飞花楼,果然是个好所在。难怪你家郡主喜欢去呢,这可不,就在那里失了身。哈哈哈哈。”

随香起身,直接一巴掌扇在了郝笃脸上:“灌几口黄汤就胡咧咧!郡主也是你能非议的?”

郝笃的酒气被打散了一些,人也清醒了起来,他反手就把随香打倒在地上。

随香捂着脸,满脸不可置信:“郝笃,你打我?”

郝笃干脆就不装了,收起了平日里的温柔和讨好:“打你就打你,爷乐意!你以为你是什么金贵东西?不过我就是爷找郡主要钱花的玩意儿罢了!”

“你曾经对我的好,都是骗我的?”

“不然你以为呢?我郝笃,天赋异禀,凭什么等你等到二十多岁?嗯?你也不想想,你配不配?!”

“我还以为,婆母白天的话,是为了挑拨我们夫妻关系。原来,原来,你们母子才是一条心……”

看着随香欲哭无泪,郝笃不为所动,反而变本加厉:“明白告诉你,你,要想你们娘儿俩在这个家里过得好,要么跟郡主要钱,要么交出暮色变色唇脂的方子。只要你听话,咱们还能跟从前一样好……”

“我呸!郝笃,你白日做梦!我今天算是看清了,你们一家人的狼心狗肺!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老死不相往来罢了!”

“怎么,你还想和离?随香,是你在白日做梦!你要和离,先去府衙挨二十板子吧你!”

“挨板子就挨板子,只要能和离,我……”

郝笃打断了随香的豪言壮语:“那你猜,你挨了板子,谁会照顾这个小东西呢?”

随香愣住了,随即破口大骂:“郝笃,你这个禽兽,那也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放任不管?!”

郝笃冷笑起来:“不过一个死丫头,生死有什么要紧?你去和离啊,我支持你的,真的。随香你看,都这个时候了,我还是尊重你的选择,我还是在替你考虑,你怎么就不领情呢?”

随香气得说不出话来,又觉得任何词汇都不足以形容眼前这人狠毒的心肠。

郝笃看着随香这个反应,哈哈大笑起来:“你家郡主再聪明又怎样,还不是乖乖把你送到了我手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随香无声,眼泪却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不过是一个短视的妇人,不过是一个能在飞花楼这种地方随意失身的贱货,偏你还当成一个宝,笑死人了,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随香站起身,扑过去就打。

可惜力量悬殊,随香的愤恨没有落到实处,反而被郝笃拳脚相加打了万紫千红。

然后,熟睡的小姑娘,终于被吵醒,哇哇大哭起来。

郝笃骂骂咧咧:“难得劳资今天心情好,你个赔钱货,非要扫劳资的兴。今儿我就打死你,免得成了你母亲的累赘!”说完就抬步往床榻走。

随香拖着疼痛的身体,一个猛发力,抱住了郝笃的腿:“你个禽兽,你别动她!”

“你也来扫我的兴。好啊,那我不动她,我动你!”

郝笃又踢了随香好几脚,然后把人拖到床榻上,当着自家女儿的面,给办了。

随香不堪受辱,又挣扎不过,咬了郝笃好几口,同时也得了他好几个巴掌。

事后,郝笃把孩子扔下床,呼呼大睡去了。

随香手忙脚乱接住了孩子,就这么抱着,坐到了天亮。

孩子两度受到惊吓,发起了高热。随香想翻私房钱去找大夫,却发现所有放了银钱的地方都空空如也。

随香瘫坐在地,但又不得不站起身来。

没办法了,除了自己,再没有人能护着孩子了。

随香收拾收拾,就要抱着孩子去暮色求助。

郝笃一见,立马把孩子抢了回来:“既然发了高热,怎好让孩子再吹了风?你有事就自己去吧,我帮你照看一会儿。”

随香恶狠狠地剜了郝笃两眼,还是出门去了。

“儿啊,你又不会照顾孩子,留着这丫头干嘛?”

“留着她,随香那婆娘才不会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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