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继业没说话,先灌了通水,这才放下茶缸道:“别提了,事不顺,多亏有刘年……对了,这次挣的钱,刘年得拿大头。”
既然人回来了,马承运自然不再担心,这时反倒有些好奇,“怎么不顺了,说说。”
马继业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马承运听完沉默了,片刻才道:“继业,我再跟你说一次,重情义是好事,可也得有个度,干多少活拿多少钱,这才是最硬的道理。”
马继业眨了眨眼,“啥意思,你不信?”
马承运瞪眼道:“我信个屁!你倒真敢编,什么鬼瘴那么厉害?还镜子抹血照月亮,别的事你糊弄我可能真会叫你蒙了,可这行老子干了一辈子,你也敢来糊弄?”
“没糊弄,我说的都是真的!”
马承运一摆手,“别嘴硬了,刘年要真这么厉害,前阵子他家出事还找咱干啥?”
“他是后来才看的这方面的书。”
“那你说说,他哪来这么厉害的书?”
“在他们村北边那个道观里看的。”
马承运乐了,“你个小兔羔子,要是编个别的,我没准还得想想,那老道士的底细可没人比我更清楚,这种事他根本不懂……不对呀,我记得我跟他的过节和你说过呀,你小子是忘了吧。”
“是说过,人家是八字太弱,不敢掺和这类事,所以才不敢跟你比,其实人家是深藏不露。”
马承运不再搭他这茬,站起身道:“本来想给刘年十块的,看你费劲巴拉编了这么多,也不容易,就给你个面子,多拿五块给他,总共就六十,他分十五,不少了,你得记住,升米恩斗米仇,帮别人也不是这么个帮法,以后心里有点数。”
说完扭头回里屋睡觉去了。
马继业跟过去还想再说,马承运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
刘年回小榆村后,直接来到赵豹家,大门开着,家里没人。
赵豹疯了以后一直在街上乱转,不知道还认不认得自己家,这才一两天工夫,他家东西就已经叫人搬空,不知道是他那些兄弟搬的,还是其他什么人。
刘年走进院子,已能看出荒败迹象,不难想象,随着时间推移,这座宅院会越来越荒废,再加上父子俩一死一疯,以讹传讹下,最后多半会沦为可止小儿夜啼的鬼宅。
刘年觉得,这种地方放鬼再合适不过。
刚进院门,他就察觉到脏东西的存在,这就像一种本能,不用刻意去感受。
而且也验证了他的猜测,他果然能锁定这邪祟的位置,它刚刚就在屋子前面飘来飘去,似乎有些无聊。
只不过他一进门,它就不动了。
刘年也只能感觉到它在哪里,但它是个什么形象就不知道了,也无法感知它的“情绪”。
比如为什么他一来它就停住不动,在打什么主意?是想隐匿自己,假装不存在,还是对他依然畏惧,吓到不敢乱动?
因为看不见,所以没办法根据表情或者其他细节进行判断。
刘年从书包里掏出那块槐木,槐木直到这时都还在抖,也不嫌累。
他伸手在槐木上敲了敲,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懂,说道:“到地方了,下来吧,以后就在这里老实待着。”
槐木一轻,不抖了。
能感觉到它一下来,就立马把跟他的距离拉到一米开外,却又在一米外停住,没跑太远。
刘年没搭理它,转向屋前那个,一敲槐木道:“上来。”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