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继业跟他爷爷学了这么多年,别的不敢说,起码胆子是真练出来了,只要题不超纲,他就不慌。

站起身正要叫这些慌了神的人安生点,抱鸡那个管事的突然扯了扯他,慌里慌张指着怀里的鸡,又怕动作太大把鸡吵醒,恐惧中夹着几分小心翼翼。

马继业看不懂他想说啥,但他发现白毛大公鸡在发抖,问道:“你是说公鸡在抖?”

管事的使劲点头。

“啥时候开始抖的?”

管事的伸手连连指天。

“天上起了云的时候?”

管事的又使劲点头。

马继业瞪了瞪眼,“那你不早说?”

管事的都快哭了,他又不懂这个,之前鸡开始抖的时候,他还以为是正常现象。

马继业也懒得搭理他了,因为他已经猜到,进入鬼瘴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现在才说,已经没啥卵用。

安抚了他一句,“别怕,鸡发抖是正常的,抱好了,记住别说话。”

扭过头,压低声音对刘年道:“鸡发抖,估计是这姑娘在害怕,搞出这鬼瘴的东西,恐怕不太简单,至少比这姑娘猛。”

之前看了刘年那通操作,他虽然觉得那只是不知道从哪学了那么一两手,但潜意识里已经不把刘年当外行,否则也不会说这种带着商量意味的话。

刘年脸色凝重,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

马继业思索着道:“那首先就能排除,这事不是这姑娘弄的,你觉得对方什么来头?会不会是那把梳子上刻着的曹峰?俩人在搞对象,他不想让这姑娘走。”

刘年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曹峰也死了?”

马继业一愣,咧嘴笑了笑,“这不是猜吗。”

刘年道:“就算他也死了,应该也不是他,你也说了,俩人在搞对象,这姑娘把那把梳子看的那么重,他们关系显然很好,所以要是他弄的,这姑娘怎么会害怕?”

马继业连连点头,“有道理。”

刘年知道这些东西的行为逻辑,或者说思维方式,很难捉摸,他这么说,也就是顺着马继业的思路,因为马继业此时,显然是在以人的逻辑想它们。

但刘年的确不认为眼前的事跟这姑娘有关系,确切的说,他不认为这鬼瘴跟今天出的这趟活有关系。

他的第一反应,觉得这是冲他来的。

因为此情此景,跟他当初刨他爹坟时出的那档子事,太像了。

当时也是天上明明挂着太阳,他就是看不见,此时天上的星和月应该也不是真被遮住了,而是他们的眼被遮住了。

当然他也知道,这种事不可能只有一个脏东西能办到,今天碰见的这个,不一定就是他上回碰见的那个,他做出的这个判断,太主观了,只能说不排除这种可能。

但或许是因为他太担心这是同一个东西,所以才下意识觉得这就是同一个东西。

因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说明对方一直在盯着他!这是件很操蛋的事,而他一直习惯做最坏打算。

好在现在的他,已经跟之前的他不一样了,同样的情况,他已不是束手无策。

马继业道:“管他娘的是什么来头,反正都得把这鬼瘴给破了。”抓起书包直接跳下车。

刘年怕他出什么意外,也跟着下车,手揣进裤兜里握住刀把,在马继业身后小心戒备。

他俩一下车,车斗上的混乱场面忽然稳住,因为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对呀,怕啥,有他们在呢!

他们对鬼打墙这种事,或多或少都听说过,听的时候觉得挺有意思,甚至想亲身入局试一试,如今真亲身入了局,反而一下子慌了神,乱了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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