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冬月十二,是日大雪。

“夫人,我们去茶楼等吧?”

“风雪太大了,夫人的风寒还未好。”

绿竹面上满是担忧,要是夫人再一次病倒了该怎么办?

“爹爹带着阿芜上京来见我,我五年没见过爹爹了,我想爹爹。”

“左右不过一会,再等等。”

“咳咳。”

秦霜梨说完,终是忍不住咳了咳。

见她如此坚持,婢女也不再开口,两人踮起脚尖,不断望着城门外。

爹爹明明说今天就会到的,怎么还不到?

这一日,秦霜梨从早等到了晚,什么也没等到。

傍晚时分,她只能落寞地回了侯府。

“府中今日有什么喜事吗?”

马车还未到门口,秦霜梨就看见了挂满红绸的侯府。

她是侯府少夫人,府中的事情她了如指掌,按理来说,最近侯府并无喜事。

“奴婢也不知。”

绿竹也有些好奇,主仆二人匆匆进了府。

后来,秦霜梨终于知道侯府为什么要挂满红绸了。

“爹爹。”

她终于见到爹爹了,爹爹竟早已到了侯府。

“表姐。”

也是这个时候,秦霜梨才看见了大着肚子的秦芜。

表妹嫁人了?她怎么不知道?

“秦氏,你怎么出门了?”

“今日你去哪了?怎么没好好躺在床上养病?”

秦霜梨的婆母蓝氏一脸严肃的看着她,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中并无关心之意。

“母亲,我去等爹爹和表妹了。”

侯府乃高门大府,规矩森严,她出嫁五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别说回扬州见爹爹了。

“病着就别乱跑。”

“回你的院子去。”

蓝氏两句话决定了她的去向,秦霜梨看向了秦父,她还想和爹爹说说话。

“是,母亲。”

她知道母亲也是为了她的病好,心中也毫无怨言。

秦父宽慰般地看了她一眼,让她先回去。

毕竟接下来说的话,不适合让她听见。

秦霜梨往自己院子走,走到半路却发现自己的香囊丢了,她只能一路往回寻。

原来香囊就掉在了大堂厅处,绿竹替她捡回。

就在主仆二人要返回院子的时候,蓝氏的声音却从堂屋传了出来。

“等秦氏死去,小秦氏便嫁进来。”

“至于肚子里的孩子,对外就说是秦氏入侯府多年无子,子固心疼她爱护她,从外抱养的。”

“为了养大孩子,只能立马娶一个继室。”

“姐姐死去,妹妹嫁给姐夫替姐姐养子正常不过了。”

蓝氏一锤定音,屋外的秦霜梨面色发白,她听见爹爹说:“好。”

侯府这么欺负她,爹爹不给她讨回公道,为何还与他们有商有量?

直到她听见了表妹秦芜唤了一声:“爹爹真好。”

秦霜梨恍然大悟,秦芜是爹爹的女儿!

可爹爹只有娘亲一个妻子,也从未纳妾,他和谁生下的秦芜?

秦霜梨觉得头疼,爹爹不是最疼爱她的吗?

“岳父放心,子固一定会将阿芜照顾好。”

苏子固的声音不小,他刚及弱冠,还是翩翩少年郎。

秦霜梨听着他这句话,心更是凉到了极点。

她盲婚哑嫁进了侯府后才知道夫君不喜与她这桩婚事,可她嫁都嫁了,她以为自己孝顺公婆,伺候好夫君,他总能铁树开花。

如今看来,她好像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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