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永寿宫里万籁俱寂。案几上,一朵盛开的海棠花正散发着幽幽香气,细腻的花瓣在烛火的映照下,如同嬿婉的容颜般娇美。然而,这一抹艳丽却透着丝丝冷意,仿佛宫中暗流般深不可测。
嬿婉轻抚花瓣,指尖冰冷。此时,进忠悄然进屋,见嬿婉仍在凝神未睡,便上前轻声问道:“主儿,夜深了,怎么还不歇下?”
嬿婉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将目光停留在那朵海棠花上,淡淡开口:“我心中有事,静不下来。”
进忠顺着她的目光,看到那朵海棠花,眉头微皱,忍不住问道:“主儿,您不是一向最喜欢凌霄花么,为何如今换了海棠?”
嬿婉的眼神微微闪动,指尖轻拂过花瓣,似是自言自语:“凌霄么?我不再喜欢了。”
进忠见她如此神情,心中一动,本不想追问,终究还是问出了口:“是因为凌云彻是不是?”他知道,嬿婉的心境已不同往昔,经历了前世的种种,如今她早已不是那个依靠单纯热情讨宠的女子了,可她自回来后总是这样怅然若失。目光中的冷静与坚毅,令他既感佩又心疼。
嬿婉放下手中的花,语气低沉:“不是。是因为我终于明白在这后宫之中,曾经的喜欢、曾经的执念,都不重要。那些虚妄的感情,只会让人堕入深渊。现在,我更需要的是权力。”
进忠默然,他自然明白嬿婉话中的深意。
他把玩着一只团扇道:“今儿娴贵妃在长街上出恭之事,惹得流言纷纷,已然成了妃嫔中的笑话了。”
嬿婉看着他道:“若我告诉你,这是神女的惩戒,你信么?”
进忠点头道:“你说的话我自然都信。何况那泉水是实打实的有用,这几日我总觉得身上有些异样……”
嬿婉立刻站起身,忙道:“什么异样?”
进忠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身子日益强健。”见嬿婉如此着急,进忠心头却莫名涌起一股暖流。
嬿婉转身看向进忠,眼神中却多了一丝柔情:“那便好。进忠,你不要出任何事,就这样平平安安的陪着我就好。”
进忠微微低头,轻声道:“好。”
灯火摇曳,影影绰绰,进忠与嬿婉的目光交汇,他们心中那份默契与信任早已超越了世俗的羁绊。窗外的海棠花在风中轻轻摇曳,如嬿婉的内心一般,充斥着挣扎与决绝。
嬿婉低声喃喃:“唉,这几日我常常思索前世的种种,那凌霄终究攀得太高,最后跌得太惨。我不再需要那样的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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