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则同衾,死则同穴。”
常开躺在床上,抬头看向了自家天花板紧挨着的那面墙壁上的暖气管道,露出了一丝满足的笑容。
这是前任县府大人的【仁政】,北地大户出身的他来到此地后,对于江南道冬日的湿冷是深恶痛绝。
于是乎,他花了十年的功夫,以及出让给南洋客商大片的地皮,终于让家家户户都通上了暖气————这里,竟然都包括了常开他们所住的外城区。
但是很可惜。
常开长这么大,都没有用过。
毕竟两个月一枚金元的耗费,属实不是常开这等人家能够用的。
别说这个。
像常开这等身家,就连这间老父母留下的唯一遗物,十来平的破木房,外面的门把手都已经掉落了半个,他都舍不得花上几十文去请个师傅来修缮。
甚至若不是因为这县太爷担心他们这些百姓鼠目寸光,在这等暖气管道上都做了相关标识与措施,否则这等一看精铜打造的管道,怕是放不了多久,都进了黑市的铺子里。
这等利民之举,在他眼里,属实一个好看的废物罢了。
所以常开这般发笑自然不是因为这等看好的观赏物,而是刚刚,他食言了。
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的他,最后还是靠着【红绳】,瞧了一眼魏大顺的母亲姻缘如何。
虽说体验中酸楚不少。
但是最后的结果,应该、或许是好的吧.......
毕竟最后的总结语,似乎代表了二者的结果,还算美满。
“就是死则同穴.....这几个字有点晦气。”
常开闪过这丝念头后,便也支撑不住,要歇息起来。
动用【红绳】之中的【姻缘】之柄,消耗实在是太大!
明明天色才刚刚昏暗,但他已经感觉到身子已经困得发紧,随手拿了两个放了不知道多少时间的窝窝头塞到嘴里,便也沉沉睡去。
只是睡觉之前,他脑海中闪过了一丝念头。
他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
但这等念头,在山呼海啸的困意下,支撑了半息不到的功夫,便彻底淹没下去。
在昏暗的房子中,那根红绳仿佛拥有了自己的生命,它静静地悬挂在半空中。
不知道是不是有微风吹过带动了空气的流动,红绳开始微微闪烁,释放出淡淡的红色光芒。
这种光芒并不强烈,但却足够吸引人的目光。
但是可惜。
屋内本来最应该看到的人,却早已经进入了梦乡。
这等努力。
属实是白瞎了。
.........
这是一间用华丽来形容都有些浅薄的卧室,但是雕花木门雕刻着繁复的莲花图案,每一笔在透露出匠人的巧思与细腻同时,还能瞧见它在盛开。
是的。
它在盛开。
明明木质的图案。
但在某种惊人的手段之下,却显得如同神迹一般。
白红莲花,竟然在木门之上,盛开起来。
这也意味着。
就这扇木门上,至少有一位修为到了足够高深的超凡者,耗费了不少心力——只为了做这等装饰。
但是今天,这处空置不少时岁的卧室终于迎来了它的贵客,只不过这位贵客却是有些有气无力,她躺在红木床榻上,看着床架四周雕刻着凤凰与祥云的图案,床幔轻垂,但她却没有半点睡意。
少女看着手腕上缠绕着的红绳。
皙白如脂玉一般的皮肤上,点缀着简单的红色,许是因为底子足够好,显得格外的好看。
只是这等世间少有的美景却没有人享受不说。
反倒是美景的主人,还在那边焦急等待。
郭白龄等了半天。
也没有等到半点反应。
她叹了口气,选择起了身子。
从昨天夜里到今天晚上。
她是见了自己寻常一年都见不到的人。
从府上最深处出来的老祖宗,再到那几位被文官骂作缩头乌龟的国公爷。
还有宫里的两位太后,那位天子,甚至还有那位被族里长辈怒骂的高首辅。
就连久居城东紫云观的那位大天师,都踏出了七年没有出来过的院子,亲自来瞧了瞧她。
这些人。
无论旁敲侧击,拐弯抹角说了多少话语。
但是中心思想只有一个——
那句神咒,它究竟是何?
只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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