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拖着野猪往乡里走，道路两旁的路人都投来看稀奇的目光。
这时候的乡其实应该叫乡公所，上面是区公所，再上面是县。
王林嘴里的乡里，其实是很多年前的赤水乡所在地。
现在是周边几个乡的区公所，只是大家都喊习惯了。
一个区公所，下辖几个乡公所。
别说这几头野猪。
再多来几头都能瓜分掉。
“哈哈，姚主任，过年好啊，升官发财，升官发财！”
一路来到食堂。
负责采购的姚主任果然正要出门去采买。
“你这是，又打到野猪了？”
姚主任是熟人。
跟王林家老子差不多年岁，也是差不多时候进的乡里，所以大家还算比较随意。
“唉。”
“没办法。”
“欠了一屁股的债，这不，只能搏命来还了。”
“你来看看，三头野猪，一大两小，都是刚打的。”
姚主任围着板车转了两圈。
一会儿捏捏后臀，一会儿掀起猪嘴往里瞅瞅。
“嗯，不错。”
“这半大的野猪吃起来香。”
“这头母猪也不错，不算太老，也不算嫩，吃起来嚼劲儿刚刚好。”
“老李，快，把这几头野猪抬进去，赶早清理干净了。”
“一会儿派人给各乡公所送过去。”
姚主任对着野猪点评了一番，就痛快的全都收下了。
“走，小林，跟我进去拿钱。”
跟公家做生意就这点好。
过秤、议价什么的全都免了，估摸着给个整价就直接收下了。
以前王林拉野猪过来的时候也都是这么办的。
只是这一回，姚主任却是打起了歪主意。
“小林啊。”
“当真是年少有为啊。”
“一晚上就能打三头野猪，这一年算下来，你这是要发财了啊。”
坐到办公桌后面，姚主任没有跟往常一样直接算账给钱，而是打起了哈哈。
“哈哈。”
“姚主任说笑了。”
“这大冷的天儿，我们两兄弟蹲守了一晚才有了这么点收获。”
“这哪能天天有。”
王林话还没说完，姚主任又接过了话头。
“不能天天有，三天两头的有，那也了不得啊。”
说到这里，姚主任顿了顿。
“小林啊。”
“你知道，区里乡里财政上也不富裕。”
“咱们也是老相识了，这么着。”
“这三头野猪，我给你算300斤，每斤算你4毛钱。”
“但我只能给你一半的现钱，另外一半，等收三提五统的时候抵扣，你看怎么样？”
艹。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兄弟俩舍生忘死的在荒郊野外蹲守，吹了一夜的冷风。
这才有了这么点收获。
你TM又是缺斤短两，又是要扣掉一半的钱。
当真是好大的口气。
老二当即就红了眼，就要上前理论，不过被王林拦了下来。
“老二，出去，把门带上，我跟姚主任好好聊聊。”
老二看两眼自家大哥。
虽然心有不忿，但还是出去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没了外人。
王林慢慢的踱步到姚主任跟前。
忽的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紧握拳头，在他的肋骨最下沿部位，用力的捶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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