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宇文泰就到了晋阳。

高欢收到拜帖之后,亦是亲自出门迎接。

抬眼望去,只见宇文泰面相奇特,年纪轻轻却留着大胡须,如墨染般浓密而张扬;

面如紫色,似晚霞中最醇厚的一抹色彩;

身形高大魁梧,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在眼前。

高欢心中暗叹,此人绝非凡人。

宇文泰拱手拜见高欢后,高欢也拱手回拜,随即便领着宇文泰进到丞相府中设宴款待。

众人入座,府内灯火辉煌,宛如璀璨星辰洒落人间。

高欢笑着说道:“宇文将军,如今贺拔贤弟可好啊?”

宇文泰拱手道:

“承蒙高王挂念,贺拔将军如今甚好。

贺拔将军本想亲自前来与高王定结盟约

但如今关西仍需将军安抚威慑

故此拓跋将军特遣我来拜会高王!”

高欢微微颔首,随即举起酒盏向宇文泰及众人敬酒。

一番寒暄后,高欢故意对宇文泰说道:

“如今若是贺拔公与吾齐心归一,大魏定当复昔日繁荣昌盛。

然皇帝最近疑我甚多。

我高欢对大魏忠心,苍天可见!

皇帝疑我定是受斛斯椿之流谗言诋毁,

宇文将军,此次归去定需告知将军,当规劝皇上一二才是啊!”

宇文泰抬眼望了一眼高欢,只见他目光如炬,正紧紧盯着自己,仿佛一眼穿透灵魂。

宇文泰随即露出微笑

缓缓说道:

“皇上如今年轻气盛,若是误信一两个小人之言也是情理之中。

高王应该谅解才是!

如今高王有六镇鲜卑作阵,亦有河北豪强支持,乃大魏最富权势之人。

定能容天下之事,高王应当放心

小人之言在高王您面前,是掀不起什么风雨的!”

高欢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自思量着宇文泰的话。

见宇文泰言辞自若,又未明确表态,随后也就不再多提朝堂之事,而是闲扯一些其他话题。

酒席之间,高欢见宇文泰不卑不亢,神态从容,敏捷雄辩,便觉留下此人也能为日后所用。

且即便留不住此人,亦不能轻易放归西去,便又开始好言笼络。

他对宇文泰说道:

“我见宇文将军才华横溢,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不妨宇文将军就留在晋阳,与我共同匡扶大魏社稷,

我另附书信与贺拔公解释一二即可!”

宇文泰见高欢欲强留自己,心中一紧

便不得不向高欢述说道:

“高王如今乃大魏脊柱,我宇文泰承蒙高王赏识,定当忠贞不二。

但若就此留在晋阳,恐怕贺拔将军与高王就此互生嫌隙

还请高王先让我回关中复命!”

高欢沉默片刻,权衡利弊后,觉得的确不好就此得罪贺拔岳。

也就只有说道晋阳如今哪里值得一看一游

让宇文泰再多留些时日,宇文泰也不好表示拒绝,也就同意。

三日后,宇文泰请辞,高欢也就未加阻难。

送别宇文泰后,高欢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感慨道:“此子视瞻非常,绝非久居人下之人!”

身边人便问道高欢:

“若是如此,为何大王不就此留下他?

就算不为自己所用,也不能为他人所用啊!”

高欢本意不愿得罪贺拔岳,再想想宇文泰的奇特相貌,不免觉得后悔。

随即让人快马追去,可直至到了潼关,高欢的手下仍是没有追到宇文泰,只得调回回去复命,独留下马蹄扬起的尘埃。

回到长安宇文泰便对贺拔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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