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营,营帐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不安地跳动,仿佛也被这凝重的气氛惊扰。我、额日敦巴图和和静公主围坐在简陋的木桌旁,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

我双手攥紧,眉头紧皱,声音笃定地说道:“那两个喇嘛,话里话外虽未直言,但意图已经昭然若揭。他们既不是冲着额日敦巴图和公主来的,也不像与香妃或者皇帝有什么关联,这么一盘算,那他们的目标大概率就是我了。我思来想去,自己与西域唯一有牵扯的,就只有乌什叛军这件事,所以,这两个喇嘛必定是叛军的余孽。”

和静公主柳眉一挑,眼中满是疑惑,带着一丝调侃的问道:“你为何这般肯定就是你?难不成是因为喇嘛说了一句仇家长得帅?我瞧着这理由可不怎么靠谱。”

我无奈地瞥了公主一眼,苦笑着说:“公主,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拿我打趣了。”

和静公主抿嘴一笑,又问道,“那不会是准噶尔余孽么?”

额日敦巴图道:“准噶尔人虽也在西域,但他们也是蒙古人,不是那般长相。这两个喇嘛明显是西域相貌,就必是乌什叛军党羽。而且,我看得出,那独眼喇嘛的武功是蒙古密宗功法,与我师出同门。这其中定有更深的缘由,或许我的师傅知晓一二。”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的武侠知识,只记得《天龙八部》、《射雕英雄传》中的密宗高手,鸠摩智、灵智上人好像都是西藏人。不禁问道:“蒙古也有密宗功法传人么?怎么能从武功看出这是蒙古密宗,不是藏区的密宗呢?”

说到此处,额日敦巴图陷入了回忆,开口道,“听师父老人家说,密宗功法起源于乌斯藏,当时,密宗中有两位杰出的大师,一位是主张以刚猛力量为主的贡嘎活佛,另一位是强调以气息内力驱动的扎西活佛。前者身形魁梧,他的拳法刚劲有力,每一招都似能开山裂石。后者则是气质如佛前青莲的他讲究以气息内力驱动,而且极为注重出招的迅捷。他的招式蕴含着绵绵内力,如同灵动的闪电,在敌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便已克敌制胜。密宗的发展过程中,对于武术修炼的方向逐渐产生了分歧。贡嘎活佛认为,密宗武术应当以强大的力量瞬间制服敌人,只有拥有绝对的力量,才能扞卫密宗的尊严和教义。他训练弟子时,注重体魄的锻炼和力量的积蓄,让弟子们在艰苦的环境中锤炼肌肉和筋骨。扎西活佛却有不同的看法,他坚信内力才是密宗武术的精髓。他觉得通过对气息的精妙控制,可以达到更高的武学境界。以最快的速度出手,用内力制敌于无形。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分歧越来越大。两位大师的弟子们也开始相互争论,甚至在日常的切磋中,原本友好的氛围逐渐被紧张和敌对所取代。

在这种争议之下,双方弟子间的氛围也越发紧张。终于,在一次密宗的重要比武大会上,双方弟子为了证明自己所习才是密宗正宗,矛盾彻底爆发。在竟当众争执起来。贡嘎活佛的弟子认为扎西活佛弟子的招式偏离了密宗本义,是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扎西活佛的弟子则觉得贡嘎活佛弟子的招式过于粗莽,只是追求外在的力量,缺乏对密宗内涵的理解,是对密宗的亵渎。冲突愈演愈烈,最终大打出手。

两位活佛试图平息这场纷争,但他们自己也在争论中情绪失控,各自坚持自己的观点。这次大会后,密宗内部产生了巨大的裂痕。

一部分支持贡嘎活佛的人选择留在乌斯藏,继续发展以力量为核心的密宗武术,他们的招式越发刚猛,逐渐形成了独特的风格。而扎西活佛则带着一群志同道合的弟子,决定离开乌斯藏,扎西活佛一行人长途跋涉,来到了漠西蒙古。在那里,他们在传扬密宗佛法的同时,还与当地的文化和信仰相互融合。根据蒙古人的特点,调整了练功方法,将密宗内力与蒙古人的豪迈气质相结合,形成了新的密宗武术流派。

多年以后,留在乌斯藏的密宗武术和在蒙古发展起来的密宗武术,虽然同根同源,但因理念的差异,形成了两宗,各自有着独特的传承和武术风格,而蒙古密宗以土尔扈特部洛桑旦增活佛为尊,我曾受他指点。师傅说过我是中国蒙古密宗唯一传人,这独眼喇嘛使的是蒙古密宗功夫,即使不是我师父的弟子,也应该有莫大的干系。”

额日敦巴图起身,在营帐内踱步,神色决然:“不能耽搁,我得去找师傅问个明白。”

我中学课本里曾经学到过土尔扈特部东归的故事,记得这只蒙古部族应该在沙俄境内,忙问:“土尔扈特部,那地方很远吧?”

额日敦巴图道:“师父前不久来中国,刚返回不久,我去追,应该还能赶上。”

和静公主垂眸,看看李铁铮,又看着额日敦巴图王子,思绪如同跳跃的火苗般纷繁复杂。她的心中就像纠结于两朵花之间的蝴蝶,不知该落于哪一朵。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