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啊,我真的是没办法了。今天我来找你,是因为我始终联系不上我们老张,所以想问问你是否能联系上宋霁,要知道他们俩可是一同出差的呀。”说着,王梅的心情愈发焦急起来。

“嫂子,你先别慌。他们现在估计不太好找。我今天也听到了一些传言,但我觉得还是听你说更为可靠。我来找你,是因为我学过一些法律知识,想着也许能帮上点忙。你能先把你所知道的情况告诉我吗?”

“好。出事儿的是我哥。我们家在农村,爹妈走得早,就我们兄妹俩相依为命。我和我哥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家里穷,但我哥常教育我,人穷志不短。所以我大哥很早就进入社会。小林,不怕你笑话,那个时候刚进城,没有落脚的地方。我们两兄妹还睡过桥底。”

说到这儿,王梅抹了抹眼角的泪。

“我哥拼命打工,却尽他所能把我照顾好。为了给我做好吃的,他就学出事。我大哥对我,何止是兄长,更像是个父亲。大哥在老家原本有个喜欢的姑娘,可我们家里穷。也是,也是因为我这个拖油瓶。那姑娘父母不肯把闺女嫁给我哥。我和我哥能理解,谁不希望自己闺女嫁到好人家。后来,我哥就一直不谈结婚的事儿。这一拖,就到了 40 岁。谁能料到……谁能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说到这儿,王梅已泣不成声。

林意递给她一张纸巾,安慰道:“嫂子,别急,慢慢说。”

王梅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前天一大早,我们家老张那位转业到地方公安局的战友就和我联系,说我哥杀人了,被公安局拘留了!我顿时慌了神,在我的追问下,才知道,我哥把拆迁公司的老板给杀了!”说到这儿,王梅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林意细心的轻轻抚摸她的肩膀:

“拆迁公司的老板?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王梅深吸一口气后说道:“三年前,我和老张的经济条件稍微好了点。我们老张,虽然是个兵撸子,但心肠是软的。他知道我大哥不容易,所以也一直想着替我回报大哥。我们想,与其让大哥给别人打工,不如给自己做生意挣钱。所以就凑了些钱让大哥自己做事。大哥回老家承包了一片地,种上了桃树。不曾想,去年,村委会的干部就给大家开动员会,说村里要拆迁,我大哥承包的那块地也在征地红线里面。除开我大哥那片桃林来讲,这本是好事儿。我们老家那个地方,一直就穷。村里大多数年轻人都出来了,房子在那儿空着,不如拆了给大家一笔钱。原本我大哥也是愿意的。可就是那片桃林却没谈妥。”

“是有什么问题吗?赔偿金额和你们预期的不符?”林意追问。

上一世,她见过许多涉及征地拆迁的案件。有村民狮子大开口的,也有暴力拆迁的。

“我们家没人做过生意,我哥承包那块地的时候也没人指点。他也是老实,就想着桃树长出来卖桃子,不像别人,知道去办执照。所以谈赔偿的时候,我哥那片桃林赔的价格比其他办了执照的,少了一大截。”

“其实这个现象还是比较普遍,就像房子,住宅用地和商业用地肯定是不一样的。”林意耐心解释。

“这些我们都懂。村干部来家里做了很多次工作。后来我大哥也同意拆迁了。就是觉得我们几姊妹凑了钱,不能让这钱打水漂。所以就和老书记谈了,这等桃树结了果,卖了钱就拆。”

林意点了点头,“这不挺好的吗?”

“可前段时间我家乡发洪水,老书记在走访村户的时候山上的大石头落下来……死了……”说着,王梅也是一脸惋惜。

“然后呢?”

“老书记的老伴前些年也过世了。他有一个侄儿叫陈龙。这个人从小没了父母,一直养在老书记家里。老书记是好人,可唯独对这个侄子溺爱得很。陈龙从小作威作福,是个天棒!初中毕业就出去混社会。趁村里拆迁,他搞了一个拆迁队,这些年挣了不少钱。我们村大部分人都出去了,就剩两家老年人,还有我哥。老书记死了,陈龙就把这账算在我哥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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