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了片刻,宫煜还是鼓起被红尾鸡全族报复的勇气,右手握上剑柄,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雪亮的剑刃上已然插着一只翻着白眼死气沉沉的鸡。
那鸡羽毛下垂,四肢还依然保持着生前挣扎的模样,或许是死的太过突然,眼睛都来不及闭上。
亓官宜只怔了几秒,便拍手叫好:“好师弟!今晚给你加鸡腿!”
此时,坐在板凳上一直刻着什么东西的青衫女子忽然抬起头,眼眸真诚地看过来:“小侯爷好剑法。”
宫煜微微颔首,不做声,只麻利地上手快速将插在他剑上的鸡取下丢给亓官宜,在抬眸时,却听那女子道:
“只不过,你的剑似乎有点不高兴。”
起初宫煜还不信他的剑会这么矫情,连杀只鸡都不情愿了?可他正要收剑回鞘时,手中的剑忽然不受控制抖动起来。
抖着抖着它就一骨碌滚到地上,翻来覆去地打转,此情此景,活脱脱的就像是一个三岁小儿在地上撒娇打滚的模样。
宫煜无语:“……青戈,我鄙视你。”
温白轻嗤一声,迈步越到宫煜身侧,见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只觉有趣:
“它曾经好歹也是上阵杀敌赫赫有名的杀神剑,如今被你拿来杀鸡,自然觉得委屈,还不赶紧好好哄哄人家。”
宫煜却不以为然:“那有什么,我爹以前还用它给我娘劈核桃呢,不就是杀只鸡么,至于嘛至于嘛。”
诚然,一柄有灵智有自尊,有骨气的剑,可以忍受自己被拿去劈核桃,被拿去劈柴,但决然不可以杀鸡。
尤其是黑鸡血,易招邪祟,按理来说,青戈作为一名久经沙场的老将军,自然是不怕这些的。
可曾经的杀神之剑,又怎会如此轻而易举地放下自己的傲骨,去屠宰一只小鸡?
被宫煜又重新握在手中,青戈还在不停地颤抖着身子,似乎心被伤透了,死活不肯进剑鞘。
万般无奈之际,宫煜只好扯过温白的衣摆,仔细将剑身上鲜红的鸡血擦的一干二净,然后又拍了它一巴掌。
“再闹就不是好剑了哈。”
青戈果然不闹腾了,服服帖帖地回到剑鞘中。
反观温白,看看衣摆上的鲜血,又看看宫煜,一时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它这是什么毛病?”
宫煜摸摸鼻翼:“啊没什么,就是有点洁癖,我方才搞忘记了。”
这点似乎超出了亓官宜的认知,她虎头虎脑地凑过来:
“剑本来就是沾血的东西,它竟然还有洁癖?难不成你爹上阵杀敌时,砍下一个敌人的脑袋就拿出帕子给它擦一下吗?”
宫煜附和着干笑几声:“毕竟是杀神剑,有点特殊小脾气很正常嘛。”
“我还是不能理解,”亓官宜不太赞同地摇摇头,但也没多想,反而举起手中还在滴血的鸡,看着青戈两眼放光,“三师弟,要不你再用你刚刚那套剑法帮我给鸡拔个毛呗。”
“我的剑棍被大师兄用术法给封住了,一时半会儿我也拔不出来剑,不然我早赶在你们回来之前把鸡烫好了。”
“你就当是为了我们美好的午饭牺牲一下好啦。”
其实就是想拉个打下手的,毕竟亓官宜的厨艺也不是很好,能将就将食物做熟不煮糊就已经很不不错了。
宫煜以前又是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贵族小公子,吃饭这等事向来都是家中的下人来打理,哪里需要他来费心。
一来二去,其实定河城会做饭的根本就没几个。
温白又是个妥妥的厨房杀手,众人实在不敢让他进厨房,不然,宫煜房子的下场就是众人的下场。
但偏偏某个人浑然不觉,自觉地伸出手想为大家分担一点压力:“还是我去吧,师弟有伤在身,不宜剧烈运动。”
闻言,亓官宜拎着鸡往后退几步,双眸微睁:“受伤?怎么伤的?难不成你们此次下山遇到了高阶“邪魔”?”
所谓“邪魔”,就是先前天幕里说的外界生物。
它们不属于任何一方小世界,没人知道它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只知道,凡它们所经之地,必是腥风血雨,满界阵亡。
空灵界或许是个意外,但也算不上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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