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
街道上,刀光闪动,向风昌颈部划去。
风昌身上一倒,顺势一个断子绝孙腿,天下又多了一个唱“蛋蛋的忧”的人选。
横刀出鞘,风昌挡住侧面一剑,左右各有一名持盾的丁府兵丁上前。
对风昌的安危,史难得还是挺上心的,安排了丁府最精锐的兵丁明里暗里护卫着他。
风昌自身也有点武艺,加上自洪州举兵,也得到了高强度的锻炼,反应足够快,在兵丁出手前竟然完成了反杀。
就这腿法,去蹴鞠也能尽显风流。
一支生鈊箭尖厉破空射来,被膝盾准确无误地挡住!
竹哨声在彭城内响起,一伙伙兵丁着兵甲围上,如狼似虎地闯入某坊的青楼,一刀鞘抽翻拦路的龟奴与老鸨子,向二楼冲去。
这个时代的楼阁少有超过二层的。
技术上,造九层楼阁一点问题没有,但容易僭越。
现实一点说,城墙普遍不超过一丈八尺,建三层楼,是想窥探哪里的机密?
刀剑、箭矢与盾牌交集的声音中,一滩滩血液沿着楼板的缝隙滴到一楼,螓首化为罗刹。
在场的人,死的拖走,活的押走,没有人在乎是不是无辜。
州衙的法曹内,司法参军带着阴森森的笑容,看那些问事用刑审讯。
包括而不限于刑杖、拶(zǎn)刑、削竹签指、铺棘卧体、玉女登梯等等。
这些刑罚多数是逼供的手段,处罚的五刑最多是笞刑、杖刑、徒刑、流刑、死刑,丰朝初年还有剁脚趾头的刑罚,后来取缔了。
纤纤玉指被夹棍狠命勒住,一声声哀鸣在州衙回荡,入衙院观看审讯的彭城庶民齐声喝彩。
风昌成为徐州长史,并没对庶民摆什么架子,辅助史难得颁布的政令简单而高效,让担心增加税赋的徐州庶民都松了口气。
闲暇时,风昌能与彭城的老汉共食驴打滚、笑谈过往伤痛,彭城里不少人知道他是爬灰一案的受害者。
谁都知道,他的笑容后面,就是刚刚结痂的伤口,看似愈合,里头尽是脓血。
针对风昌的行刺,用脚丫子都能想到是那个不要脸的天子所为,屁股不歪的彭城人自然义愤填膺。
二堂上,安平、史难得与风昌共坐,风昌挥手让白直退下,一套烹制茶汤的手法看得人眼花缭乱。
接过茶碗,安平细细品尝,似乎真有点不同。
不同在哪里,恕安平书读得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觉得,同样的水,同样的团茶,同样的佐料,绽放出迥异的味道。
一如大厨用同样简单的食材,烹制出无上佳肴的感觉。
其中的道道多了,安平不打算学,也没打算让身边的亲兵去学。
山猪吃不来细糠,安平家境虽然不错,在这方面也不太讲究。
惹急了,一瓢舀起水缸里的冷水,照样能咚咚地咽下去。
“长史其实不必去冒险的,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安平啜了一口热乎乎的茶汤,平静地表达自己的观点。
风昌是政务处理的一把好手,折在父子恩怨局里就太可惜了。
就是要清除丰朝在彭城的探子,也不必风昌亲自为饵。
“都督教训得对,是下官心火难平,有些刻意了。”风昌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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