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州的袍泽们,我是拔略胡!那个脾气又臭又硬、被都尉楚中泽骂一辈子只配当旅帅的拔略胡!”

“现在,我是义军戊团校尉,都尉吃啥我吃啥!”

“义军这边,从来不用背锅,说话又好听,儿郎们不会无故挨骂,不会克扣粮饷!”

拔略胡嘹亮的嗓音在射阳湖畔飘荡。

海州军倒不受影响,可尧鹰带领的残存楚州军就人心浮动了。

拔略胡深知楚州兵的痛楚,每一句都往他们心口上戳,然后再撒一把大盐。

并且,拔略胡的话没有夸大,他跟安平真是一口锅里打饭吃,膳食跟普通义军并没有啥区别。

倒不是安平不想特殊化,现在条件有限,将就吧!

至于打骂,呵呵,义军还得好生哄着新加入的兵丁,才能保证不会有逃兵。

基业草创,有什么资格摆谱?

当然,这不等于操练时会放松要求。

拿下盐城县,义军的钱粮就够用半年了,犯得着那么贪婪去克扣吗?

可这些因素,尧鹰并不知道,对面的楚州军更不知道。

楚州果毅都尉尧鹰气得青筋凸显,两个眼珠子快瞪出眼眶了,偏偏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吃空饷、喝兵血他都有份,至于打骂更寻常了。

没有比较,楚州兵大概会默默地忍受到死亡,或者猛然爆发、直到被镇压。

可是,拔略胡现身说法,再加上几名原楚州兵的佐证,尧鹰觉得自己坐到了火山口。

不过一夜,尧鹰麾下的兵丁少了三十几名,偃月营盘也没拦住他们连夜投敌。

当兵,没点保命的手段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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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治告急!反贼千人围攻山阳县,刺史执刀守城,司马连夜遁逃!”

楚州急报,让尧鹰与海州军傻眼了。

合着安平率千人跟他们在射阳湖畔对峙,是为了掩护另一批义军?

左果毅都尉刁得意率乙团、丁团、己团,由游奕校尉曹叔森引导,绕开射阳湖这一段,三面围击山阳城。

义军右果毅都尉史难得对山阳城熟悉得很,即便州县两个衙门的官吏都上场了,史难得依旧能让他们疲于奔命。

己团校尉刁长谋率着麾下,靠着简易的轒轀车掩护,一次次负土堆积到城墙下。

这个时代的城墙,除了边关重镇,高度一般都低于一丈八尺。

原因很简单,京城长安的城墙才一丈八尺高,地方上自然不敢僭越。

东、南、西三面,三个团轮流鼓噪,负土、投石、射箭,动静闹得很大,实际却没多大伤亡。

这是史难得的主意,三团人马分围三面城墙,每天此起彼伏地佯攻,楚州的官吏、团结兵来回奔波,累得跟孙子似的。

刁长谋惯会使坏,半夜三更在城门外敲锣,扯着破锣嗓子来一段炸雷似的曹州地秧歌。

反正,刁长谋没睡,山阳城的官吏就别想睡。

强攻山阳城也不是做不到,但义军好不容易扩张到现在的规模,两名果毅都尉觉得,实在不划算在这里折损过多。

“使君,开门降了吧!对于作恶不多的官吏,义军向来宽大,盱眙县只绞了一名司法佐,盱眙令充满继续留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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