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许大人,今儿咱哥俩喝两杯!”
这天下班,裘广德没让许魁走,将他叫到自己办公室,两人在小几前对坐。
裘厂长打个眼色,罗秘书走到墙角那座大书柜前,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樽葡萄酒,两支精巧剔透的玻璃杯。
金华火腿、糟鱼、糟蟹、湖北咸鱼干、长沙酱板鸭、成都冷吃牛肉、油炸花生……
竟然轻松凑齐一桌冷吃席面。
“来,喝点儿,你这阵子辛苦了!”
见许魁还有些发呆地盯着那个柜子,裘广德笑着吩咐罗秘书,明儿就给许魁换间办公室,也给配一只柜子。
许魁这才醒过味来,连声道谢。一杯酒下肚,开始琢磨出点儿做官的味道了。
“嘿嘿,这不算什么。这为官之道也简单,怎么吃,怎么用都无妨,但是千万记住了,不要往兜里揣。”
许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受教。
他起先不太习惯大明的一些做事方式,比如说宁可把大把银子给边防将官,也不愿提高原油收购价格。
给普通工人开的工钱只有一块二,却给他开了十块钱的高薪。现在自己有了官身,薪水反而降了。
“我算了下账,你帮我把把关,看合不合适?”
裘广德蘸了点酒水,在小几上写写画画起来。如今标准石油满打满算,有五万吨原油的处理能力,年产煤油吨,汽柴油共吨,石蜡吨,沥青吨。
只要斯力加不捣乱,煤油卖到150元不成问题;汽柴油大明这头没市场,只能卖给塞国,价格高了怕卖不出去,大不了低价卖给斯力加,100元/吨应该能成交。
石蜡在塞国听说能卖到60元/吨,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卖,大不了开家蜡烛工厂,慢慢发卖就是。
沥青现在最是紧俏,80元/吨,有多少都不够卖的。
这样算来,一年产值能有462万元。除去原料、人工这些成本,还有300万以上的利润,除了交给夏大人的100万,还有200万该如何区处?
以前不赚钱闹心,现在公司赚了钱,裘广德也开始犯难。
“大人,万万不可如此草率算账!”
许魁却变了脸色,放下酒杯正色说道。
“首先,市场是变化的,你所预想的产值能否实现尚在两可之间。但有一点,咱们厂的处理量却是远远不足五万吨的。”
原来,现在这座精馏塔与先前两套蒸馏系统是并联的,一套蒸馏器工作,另一套则处于停工维护的状态,等于产能打了对折还不止。
根据这段时间精馏塔运行情况看,跑冒滴漏那是很正常的,这起码会损失至少5%的产能。许魁估计,这套设备也就能支撑两年了不起了。
若想要达到裘总设想的产能,那么起码还得增加一台精馏塔,还要增加一组蒸馏釜。
“那咱们跟户部申请,需要多少钱你报个数。”
裘广德信心实足,许魁搞的这座木制精馏塔才花了十五万,就算用两年报废,那也不值一提。
“再搞精馏塔的话,我想咱们不能这么凑合了,要用个五年八年的才行。”
许魁自家知自家事,他鼓捣的破塔,可把维护车间的工人累惨了。十几米的塔,有没有梯子,想要维护就得靠吊绳。
也亏得大明工人老实,让干什么干什么,若是搁塞国的话,非得抬工会出来跟你理论不可。
“我是这样想的,这回咱们不能用铁皮了,得用塞国的钢板,而且得焊接。”
现在这座塔是用铆钉把铁皮钉在木板上,,可以说到处是缝隙。精馏塔里的高温原油蒸汽肯定是会泄漏的。
“钢板,还焊接,咱有那技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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