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咒骂声一片。
在好奇细心的驱使下,我去到了。
有很多人和我一样,站在马路上围观。
堂伯艾全站在他家的屋檐下,和一个陌生人的,围着一条布满油渍和血渍围巾的中年男人在那里争吵。
堂伯说着,“我要是没有还你,我就不得好死”,这一类的话语。
陌生人则说,“你要还我了,我就不得好死之类的话。”
双方争执不下,你来我往地输出着。
最终以堂伯“胜利”而告终,陌生人没有收回他家的钱。
陌生人离开之后,去了堂叔艾刚家,我也跟了过去。
父亲正在和堂叔谈论耕牛的事情。
见那人进去,堂叔便立即招呼他进去,给他倒了一杯酒。
父亲他们放下刚才谈论的话题,转而聊刚才的事情。
父亲说:“刘先生好早,今天没杀猪卖?”
“艾先生好,没有,快过来了,大家都杀年猪了,肉不好卖。”
“下乡来做什么呢?”
“之前你们这边一些人给我赊了猪肉,来收帐的。”
这是堂叔艾刚,拿着钱从里屋走了出来。
堂叔说:“你数数,看看对不对?”
刘屠夫把酒杯递给了父亲,从怀里拿出记账的本子,翻了起来,他的目光突然停住。
他说:“一共是六斤猪肉,三十六块钱。”
他接过了堂叔的钱数了一遍,不多不少,刚好三十六。
“没错刚好,就是这么多。”
堂叔说:“快过年了,原本打算明天赶集给你送去的,还麻烦你跑一套。”
“要是都像你这样,跑一套也无所谓,不像上面那个老头,明明买了肉没付账,非说自己付过了。”
父亲说:“刚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嗯嗯,他一口咬死付过了,我气不过便说了几句。”
“给你了没?”
“没有给,估计收不回来了。”
他们喝完了酒,刘屠夫就离开了,我跟着也离开了。
走到堂伯艾全家门口时。
刘屠夫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想起来了没有?”
堂伯坐在屋檐下没做任何的回复。
刘屠夫也不想自讨没趣,继续他的形成了。
后来,堂伯生日的时候,为了办酒席来向父亲借钱卖肉。
父亲说:“你可以直接去街上赊账呀,那几个卖肉的都挺好的说话的。”
堂伯说:“你不打算借就算了。”
“你要借多少?”
“五十吧。”
“嗯嗯,但是我要写张借条,当着孩儿他叔的面,你按个手印,完事儿之后还我。”
“没问题。”
父亲写好了借条,让堂伯在上面按上手印,才从兜里掏出五张十元的钱递给他。
堂伯正要出门时,父亲说:“还款日期是你生日后的一天,别忘了。”
“嗯嗯。”
我很疑惑,父亲借别人钱也没让打借条呀。
我说:“爸,怎么大伯借钱要打借条?”
父亲说:“不是每个人都正直的,特殊的人需要特殊的对待。”
“听不懂。”
堂叔艾刚说:“你大伯经常欠钱不还,你还记得之前他和刘屠夫吵架吗?”
“记得记得,当时刘屠夫来收钱,他不给人家,一口咬死说他自己付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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