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梁翰鬼谋神算至此,戏吾于股掌!”
“若彼为吾所用,何至今日!”
“唉~~”
刘表叹息中,满含懊悔。
“吾不信,一寒门小子,智计若此?”
“其智再深,能料三弟昨日寿宴?”
“魏延伊籍,皆无名小卒,蝼蚁之辈。”
“彼如何料此二人叛,助刘备破樊城?”
“吾不信,世有神机妙算之人!”
蔡瑁咬牙切齿,激亢摇头,不接受蒯越之判。
蒯越看蔡瑁失理智,叹道:
“德珪,吾等屡败至今,知其故乎?”
“以吾等小觑刘备,小觑其谋主梁翰。”
“刘备虽起于微末,实具雄主之风,不然何致文聘倒戈,魏延伊籍等投靠?”
“至梁翰,虽寒门出身,依吾观之,乃百年一遇之奇才。”
“若吾等仍小觑之,非失樊城,襄阳江陵亦将归刘备。”
“主公基业,必为刘备梁翰夺去!”
言罢,蔡瑁无言以对。
樊城已然陷落。
他费尽心思,甚至不惜威胁逼迫刘表换回的弟弟,最终却讽刺地死于刘备之手。
刘表深思熟虑,稍作沉吟,随后叹息道:
“观此局势,唯有召黄祖北上,方能抵御刘备之锋芒。”
黄祖,乃荆州之第二勇将。
昔日与孙坚争夺荆州之时,刘表屡战屡败,退守襄阳,不敢轻出。
幸而黄祖设下伏兵,以流矢射杀孙坚,方解荆州之围。
论功绩,黄祖实为刘表麾下第一功臣。
然因黄家势力不及蔡家,刘表以大局为重,将荆州军权交予蔡瑁。
为安抚黄祖,刘表遂任命其为江夏太守,统领荆州最精锐之长江水师,驻守夏口。
江夏郡内人事任免、赋税收入,皆赋予黄祖独断之权。
如此恩宠之下,黄祖方才安心镇守江夏,为刘表抵御江东孙氏之侵扰。
如今蔡氏兄弟无能,连失城池,荆州形势危急,堪比孙坚当年入侵。
在此危急关头,刘表自然而然,想起了黄祖这位福将。
蔡瑁闻言,心中一惊。
若黄祖北上,助刘表抵御刘备,便是再立大功。
届时,自己这荆州武将之首之位,是否还能稳固?
“决不能让黄祖北上!”
一念及此,蔡瑁眼中精光一闪,随即拱手道:
“主公,刘备虽侥幸夺取樊城,却无水师,即便有百万之众,亦难越汉水之险。”
“末将以为,无需大动干戈,调黄祖北上。”
刘表却瞪他一眼,反问之:
“你难道忘了,刘备已得樊城水师,且有文聘为其水师将领。”
“此际,汝尚敢言其无水师乎?”
蔡瑁闻言,怔忡片刻,方忆及此事。
然须臾,蔡瑁面露骄矜之色。
“樊城水师战船不过四百,文聘虽谙水战,亦仅止于略知一二。”
“吾所率襄阳水师,战船五百,精兵水卒八千之众!”
“若那大耳贼遣文聘来战,吾有十足把握,定能一战而胜,斩杀文聘那逆贼!”
蔡瑁之霸道自恃,忽而提醒刘表。
论陆战,蔡瑁或将才平平。
论水战,蔡瑁之能,无疑胜于文聘。
“主公,德珪水战之才,主公自是了然于胸。”
“那刘备仅凭一文聘,数千降卒,欲渡汉水,实乃痴人说梦。”
“吾等虽不可轻视梁翰,然其纵有经天纬地之智,在水战之上亦难展所长。”
“越亦以为无需调江夏水师北上,有德珪之襄阳水师,足以固守汉水之防。”
“且今孙策已夺柴桑,对我荆州虎视眈眈,黄祖仍需镇守江夏,以御那小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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