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情绪,沉声问道:“此事可有凭证?”

王干炬连忙答道:“有!有!鼠爷就是人证!”

他转头看向鼠爷,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

鼠爷上前一步,拱手道。

“大人,小人可以作证。去年孙大人确实借走了陈米,而且数量巨大。”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后来,那些陈米都被孙大人换成了劣质的米,转到了他控制的三家米行牟利。”

卢文听得触目惊心,他没想到孙敬山的胆子竟然如此之大,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贪污腐败。

他来回踱步,心中思绪万千。

鼠爷察言观色,继续说道。

“大人,小人当时劝过孙大人,可他不但没听,反而将小人赶出了衙门,还威胁小人,不许将此事说出去。”

鼠爷说着,撩起衣袖,露出胳膊上的一道疤痕,“这是孙大人的手下打的,就因为小人多说了几句。”

卢文的目光落在鼠爷胳膊上的疤痕上,心中更加愤怒。

他猛地转身,看向王干炬,“王知县,你可知罪!”

王干炬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叩头道。

“大人饶命!下官也是被逼无奈啊!”

卢文冷哼一声,“被逼无奈?你身为朝廷命官,竟然如此软弱无能,真是可悲!”

他顿了顿,又说道,“孙敬山为何要如此针对你?”

王干炬支支吾吾,不敢说实话。

鼠爷在一旁说道:“大人,小人听说,孙大人是因为与米成大人有过节,所以才故意刁难王知县的。”

卢文听到“米成”二字,脸色微微一变。

他知道,当年自己正是因为与米成有过节,才遭来三年的牢狱之灾,二人之间有深仇大恨。

孙敬山故意将米山交给卢文来处理,分明是想要借刀杀人,置他于死地!

想到这里,卢文不禁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对鼠爷说道。

“鼠爷,你做得很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本官的师爷了,负责帮我打理一些琐事。”

鼠爷闻言大喜,连忙叩谢。

卢文又对王干炬说道。

“王知县,念在你初犯,本官就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回去之后,将孙敬山贪污腐败的证据收集齐全,呈报上来。若是办得好,本官可以对你既往不咎。”

王干炬如蒙大赦,连忙叩头谢恩。

卢文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王干炬和鼠爷躬身退下。

卢文独自一人站在书房里,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心中波涛汹涌。

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孙敬山”三个字,然后重重地圈了起来。

“孙敬山,”卢文低语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吗?你太天真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任凭冷风吹拂着他的脸庞。

窗外,一棵梧桐树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在为他加油鼓劲。

“等着瞧吧!”

卢文望着远方,眼神坚定而充满斗志。

“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卢文转身回到书桌前,将写着“孙敬山”三个字的纸揉成一团,用力扔向一旁。

他拉开抽屉,取出一个账本,翻到其中一页,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一些名字和数字。

他用手指轻轻划过这些名字,眼神变得深邃而冰冷。

“米成……”

卢文低声念出一个名字,手指在上面停留了片刻,然后继续往下划。

“还有你们这些帮凶,一个也跑不了!”

他合上账本,放回抽屉,然后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厚厚的律法大全,开始仔细翻阅起来。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书房里点起了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照在卢文脸上,映出他坚毅的表情。

两个衙役打扮的男子轻手轻脚地走进书房,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衙役走到卢文身边,恭敬地说道。

“大人,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卢文抬起头,看了一眼衙役,微微点了点头,“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两个衙役退了下去,卢文合上律法大全,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深吸一口气。

“孙敬山,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诡计吗?你送米山给我,是想借我的手除掉米成,然后嫁祸于我,让我再次身陷囹圄,是吗?”

卢文自言自语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你太小看我了!”

他转身走出书房,穿过长廊,来到饭厅。饭厅里已经摆好了饭菜,两个衙役侍立在一旁。卢文在桌旁坐下,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一个衙役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今天的菜合您的口味吗?”

卢文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他吃得很慢,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衙役见他不说话,也不敢再打扰,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侍候他用餐。

“去,把米山带过来。”

卢文放下筷子,语气平静地说道。

“是,大人。”

衙役躬身应道,然后转身快步离去。

卢文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落在窗外漆黑的夜空中,眼神深邃而莫测。

他知道,今晚将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不一会儿,衙役带着米山来到了饭厅。

米山依旧被五花大绑,身上满是伤痕,但他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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