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年,在一个小小的县城里,传来一阵阵哄闹声,全家上下喜气洋洋的。在那个孩子一岁的抓阄礼上,这个小小生命拥有了他在世间的第一个名字——秦安羽。】

小小的秦安羽被放在了一堆新鲜事物的中间,漂亮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

面前面容姣好美丽的女人蹲在圈外,声音动听:“安羽,快,抓一个喜欢的。”

亲戚们也齐聚一堂,好奇着着孩子会抓起什么。

最先吸引小孩好奇心的是一个玩具飞机。

眉眼漂亮的女人却拉住了小孩拿起的手,不满地啧了一声,但在亲戚面前还是显得和颜悦色:“飞机什么的太危险,拿错了。安羽,重新选吧。”

谁知道这一岁大的孩子能不能听懂大人的话,坐在圈内的如同葡萄般的眼睛眨呀眨。

第二个目标,是一个会响的小唢呐,小孩子对会响的事物,总是多几分好奇心。

这举动让女人更加不满意,手更是“啪”得一声打掉了小孩的手。

感受到疼的小孩会哭,小孩的哭声嘹亮。亲戚们已经在笑着窃窃私语了起来。

女人的脸上显然有些挂不住,但她又不能对一个一岁的孩子太过苛刻,这样又会显得他刻薄。

她只能好声好气地哄着。

男人听闻动静都进屋里,慈眉善目的模样,笑着说道:“哈哈~这是谁家孩子,哭声如此嘹亮。哟,我们小安羽怎么哭了?”

小孩会下意识地接近对自己笑而且好的人,更何况这个人是他的父亲。

孩子被抱进怀里,逗一会也就不哭了。

女人娇柔的模样,眼底有了盈盈水光:“都怪我。没选好东西,总是担心孩子怕他选错……一时激动,便凶了些。”

男人宽慰女人,抓起毛笔就塞进了孩子手里:“安羽想不想和爸爸一样当书法家啊,写字很好玩哒。”

女人看着他们微笑着,捧起一本书简塞进孩子的另一只手里:“要我说,男孩子还是应该多读书,这样以后才能有好的出路。”

“妈妈说的对,小安羽对不对啊~”男人逗着孩子,孩子也在父亲的怀里咯咯地笑着,一激动得差点把手里的东西摔出去。

男人连忙握住他的拳头,对上孩子那清澈干净的小眼睛的时候,微笑着将孩子抱回母亲怀里。

【秦安羽在父母的期许下成长,他继承了母亲的美貌,父亲的智慧。是别的家长在教育自己孩子的时候,出现的典范案例,是家长老师口中的好孩子,父母眼中的天才与骄傲。】

夏日的窗边,绿油油的爬山虎会顺着墙壁蜿蜒而上,轻轻敲击着少年的书桌前窗口。

“安羽,来吃点水果,妈妈给你剥了核桃。”秦母端着切好的水果盘子走了进来,“赶紧把作业写完,把妈妈周末给你买的奥数习题册做了。”

“嗯。谢谢妈妈。”小秦安羽这才准备停下笔。

秦母又道:“你好好写作业就行,妈妈给你剥。妈妈喂你吃~这些都不需要你费心。我们安羽只需要好好学习,不辜负爸爸妈妈的良苦用心就好了。”

小秦安羽刚放下的笔又重新握回了起来。

床外传来了几声喧闹声,是邻居家的小孩又带着小朋友打球回来了。几个男孩子穿着短袖,皮肤被阳光晒成了小麦色,一手抱着脏兮兮的足球,一手拿着冰糕。

冰糕似也受不了这气温的炎热,融化在男孩们的掌心,看着就滑腻腻的……

小秦安羽有时候也会好奇,这么热的天,我们他们还能在外面笑得那么开心。

吃着廉价发腻的冰糕,还能和朋友有说有笑。明明就和妈妈说得一样,很脏看起来也没什么意思,可小秦安羽的视线依旧会每次为他们停留。

可能……这就是大人常说的新鲜感吧。

秦母皱眉,剥核桃的手停了下来:“安羽,又不专心了。妈妈都坐在这里,你还那么不认真。平时妈妈不在,你有好好努力吗?快点写玩作业,还有奥数习题册要写呢~”

“有的。”小秦安羽把目光重新落回习题测上,薄红的嘴唇轻轻抿动着,小小的心理埋下了一颗种子。

小秦安羽明亮的眼眸闪烁着期待,声音如蚊蝇一般细弱:“妈妈……如果我写完作业,你可以带我去公园玩会吗?”

秦母漂亮的脸上顿时变得有些生气:“妈妈不是和你说了,这些东西一点都不好玩。有这时间你都可以多做两套试卷了。”

秦安羽微微垂下脑袋,笔尖重新运动起来。

秦母微微叹了口气,揉着他的发顶:“安羽,你不能因为年纪小就只想着玩。我可问了老师你的期末成绩,数学怎么还退步了。你的数学成绩每一次都是满分,这是因为什么?”

“我……考试的时候忘带橡皮了……没人借给我。”小秦安羽的眼光闪躲。

“你什么时候学会找借口了?”秦母皱眉,“忘带橡皮也是因为你没准备好,没考好就是没考好。少一分就不是满分。妈妈不是老跟你说,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吗。你现在明白了吧?”

小秦安羽闷闷点头。

秦母眸光微动,闪过几分不忍心:“好了好了,这次妈妈不怪你。可是不能有下次了。知道吗?”

“这样吧,你要是期末考试能考回来,妈妈就带你去游乐场玩。”秦母把剥好的核桃推到少年面前。

“谢谢妈妈。”小秦安羽微笑着。当时的游乐园在从来没有去过的孩子心里,如同甘霖一般,把那颗小小的期待的种子,重新恢复了生机。

【所有期末发试卷的那一天,小秦安羽拿着期末试卷,满心欢喜地去找秦母。】

“妈妈,我的期末试卷。”小秦安羽的眼睛闪亮,书包还来不及放下,就把试卷举道理秦母面前。

秦母温柔地摸了摸儿子的发顶:“我们安羽真棒。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下次也要继续保持哦~妈妈晚上多做两个鸡蛋的菜,给你补补。”

小秦安羽点头:“妈妈,游乐场~”

秦母从冰箱里拿出鸡蛋,面露难色:“昂,游乐场啊……”

“这样吧,你去问问爸爸能不能带你去吧。”秦母微笑着关上了冰箱的门。

小安羽便去书房找秦父。

“爸爸……”男孩的声音总是稚嫩的。

秦父也是笑着,温柔地抚摸男孩的发顶:“安羽,是不是想和爸爸一起练字了?”

“爸爸,妈妈说让你带我去游乐场。”小秦安羽的脸上也洋溢着笑容。

秦父微微疑惑:“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小秦安羽便把妈妈的承诺给秦父又说了一遍。

秦父微笑着,语重心长地跟小秦安羽说:“安羽,是这样的。爸爸有些忙,这既然是你和妈妈的承诺,就应该妈妈来实现对不对啊?”

似乎是这个道理。小秦安羽点头,又跑去找妈妈。

秦母听完微微一皱眉:“妈妈平时要照顾家里,要照顾你和爷爷奶奶实在是没有时间,爸爸也真是的,怎么就那么忙。妈妈去帮你说。”

当晚,一直相濡以沫的父母第一次吵得不可开交。

小小的男孩透过门缝看着外面的情况,知道秦母红着眼走进他的小房间。

“妈妈,你和爸爸为什么要吵架?”那么小的孩子,怎么能懂得大人的心思。他只知道,父母吵架说不好的,他不希望他们吵架。

秦母却摸着他的脑袋,用最温柔地语气说道:“还能为了什么,都是为了你啊。”

一个单纯的只是希望爸妈不要吵架的孩子妥了协。晚餐的时候,父母又恢复了平日的样子。

小小的秦安羽便明白了,有时候妥协了,就什么都不会发丝。

当天夜里,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安羽从床上爬起来,刚要打开门,就听见客厅里传来的声音。

“下一次可不能再也这招,对孩子的教育多不好。”秦父叹了口气,“不能履行的事情就少答应孩子,免得孩子会想。”

秦母也不服气:“怎么就是我的错了。平时那么乖的一个孩子,总是说着想出去玩,心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里学野了。是不是现在的年级太低,孩子们都太贪玩了。要不,给安羽跳级吧。先跳到四年级好了,四年级和三年级总归是不一样的。”

秦父没有表态:“你自己看着办好了。”

秦安羽把门轻轻地关回,躺会床上。他理解了一个新的词语,欺骗。

并不是只有坏人才会欺骗小孩,爱他们的父母也会。

【新的环境,让年纪小的孩子没法完全适应。但就像秦母说的,安羽一定会没问题。在父母的期待中,秦安羽很快就适应了新的氛围。虽然没有什么朋友,但是那不重要。他只要回应爸妈的期待就好了。】

暑假即将过去,快要迎来开学。

秦母温柔地笑着,漂亮的桃花眼弯弯:“安羽,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啊。想要什么妈妈都给你买。”

“不用了,妈妈。”他并不希望父母为了他的需求而吵架。

秦母很是欣慰:“我们的安羽懂事了。可这个礼物,妈妈一定要送,我们安羽喜欢什么呀?妈妈都给你买。”

秦安羽的眼底悦动着光芒,嘴唇轻轻颤了颤,咬紧下唇忍住了:“不用了……”

秦母很是欣喜,但忍不住露出担忧的神色:“安羽,妈妈很高兴你能有这样的想法。你的成绩妈妈都看在眼里,妈妈想,直接送你去初中上学。我们安羽那么聪明,一定没有问题。”

“嗯。”毕竟没有什么不能习惯的。

“这么好的事情,又刚好碰到了安羽的生日。那就顺便一起庆祝了,所以安羽这次想要什么都可以。”秦母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脑袋。

如果是顺便的话……嘴唇轻轻咬了咬,几番思维的拉扯后,稚嫩的嗓音小心翼翼地:“那……我想要可以射出激光的手表可以吗?”

这个礼物即实用,又可以帮助他学习,这样妈妈就不会为难了吧。

可秦母还是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你不是已经有一块手表了吗?”

秦安羽没有再说什么,微微敛眸。看来无论他这么做,母亲都不会满意。

秦母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表示了妥协:“好吧,好吧。去好好学习吧。”

【可到了秦安羽生日那天,他依然没有等来那份生日礼物,收到的是和往年一样的习题卷子。】

这回,妈妈连骗都懒得骗他了。

“安羽,妈妈没空去给你买那个礼物了。反正那种手表也是华而不实的东西,妈妈知道你只是一时兴趣。这是妈妈特地给你准备的初中习题册,等会吃完蛋糕,你就去好好学习吧。你要努力,不辜负妈妈的期望知道吗?”

那天秦母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

身后的手紧紧拉扯着,秦安羽第一次没有听清妈妈在说什么,他只是注视着桌子上唯一代表着他生日的蛋糕……

他想,实在不行的话……骗骗我也好啊……

【秦安羽不在去期待母亲的承诺,他变得更加听话懂事。初中的课程虽然复杂了很多,但他依旧没有人父母失望。上了初中后,班级里形成了圈子。】

【只是他年纪实在太小,也没有什么值得分享的经历,便被每给圈子都排除在外了。但人的一生真得会遇到很多人吧。】

秦安羽的数学老师对他极其关注,甚至因为他年纪小对他格外照顾。所以,秦安羽在初中收获了第一个朋友。

老师会鼓励他,奖励他,表扬他。就像……妈妈一样。

爱这东西是最让人理解的……因为爱,所以就会对那个人好。因为对那个人好,就会去做想那个人更好的事情。

所以老师向父母反馈了秦安羽在学校的情况。

“秦妈妈,安羽在学习上真得很有天赋,不过,孩子的心理同样也至关重要。特别安羽还比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小了三岁,他的性格太孤僻,也不爱交朋友。我想,你们可能需要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

老师善意的提醒,让秦母感到不安。

看着为他担心的妈妈,秦安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我的安羽怎么可能有问题,他可是天才啊……”

“安羽怎么可能心理不正常,我的安羽明明就是一个正常人,他就是比较早熟而已。”

“安羽,妈妈和你说,你是一个正常人。不可能得那些的,那些都是神经病啊……不可能的。”

看着妈妈哭红的双眼,秦安羽拍了拍妈妈的后背:“妈妈,我是正常人。”

如果妈妈的期望是正常人,那他就是正常的。

终于到了心理测试的那一天,秦安羽安慰了秦妈:“妈妈你放心,我是正常人。”

于是,就像秦安羽说得那样,他的心理结果没有任何问题。妈妈高兴地亲吻着他的脸颊。

可是,他还是错了……

老师被妈妈以欺骗诱导的罪名告上了校长办公室。

老师被开除了……

秦安羽知道老师不想看见他,就悄悄地跟去送她。结果还是被老师发现了,她刚拿到教师资格证,就因为他背上了一个污点,再也不能做老师了。

她不会再教秦安羽,不会再出现在他眼前,也不会再对他好了。

秦安羽愣愣的看着鞋尖,看着看着,鞋尖上好像有一个黑点,分裂……并且不断壮大,突然眼前的黑点变得密密麻麻,如同猛兽一般向他扑来。

他害怕地后退,被自己绊倒,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后面的事情,秦安羽忘了。他只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沉沉浮浮的,不太好受。

不过一觉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秦安羽的高考成绩全市第一,把秦父秦母乐得得意了好几天。一连几天,饭桌上都是秦母煮得‘他爱吃的菜’。】

【而秦安羽真正地爆发,就在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

“你改了我的志愿……”那场爆发是平静的。

秦母抿唇,眼里含泪:“妈妈都是为了你好,男孩子教什么书。教书能有什么好前途,你还年轻,就应该多去闯闯,妈妈做得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你能理解妈妈的对不对?”

她的语气总是会在愧疚和委屈中变得理所当然,她在等秦安羽的让步。

因为,他总会让步的……

那天的空气变得沉闷:“我不理解。”

“我就知道你会……”秦母得意的眉眼落下,疑惑地看着秦安羽,“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理解。”秦安羽沉默这,漂亮的桃花眸淡淡的,如同死水一般。秦母的话语如同匕首一般,割在他的骨头上。

会疼吗?不会的。他已经麻木了。或许,他早已体无完肤……

“安羽,你……你是不是叛逆期到了。妈妈和你说,叛逆期你做到决定都是不理智的。你……”秦母的话还没说完,秦安羽就打断了她。

“所以你不觉得你有错是吗?”变声期的嗓音变得沙哑,沉闷。

他的脸庞映照在屋内温暖的灯光下,藏匿在阴影里,他的面色发冷,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注视着秦母。

秦母被狠狠刺痛,她忍着疼,止不住眼泪:“安羽,妈妈为你好,也是错吗?”

他想在秦安羽的脸上看到动容,可秦安羽的脸上没有。那双和他如出一辙的温柔眉眼,此刻却冷得如同冬日一般。

雪落尽了他的眼底,便再也没有温度了。

血管回流的感觉,如同蚂蚁啃食,大脑发麻,晕眩。灵魂出窍一般地难受,他被困在混沌里,感受着自己是身体一点一点地冷下来,可意识却异常的清醒。

话语到了嘴唇边轻轻颤了颤,最后还是轻轻抿了抿。

就像秦母期望的那样。

“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我就知道,我的安羽是最听话懂事的。”秦母说着就要上来给他脱书包。

可他,再也不想在期望中而活了。

秦安羽躲开了,垂在空中的手缓缓落下……气氛在无声的沉闷里,变得紧张。

夏日的燥热带不走屋内的冰冷,他的身体仿佛被爬山虎紧紧缠住,将他闷死在了这座牢笼之中。

他开始喘不上气了。

“安羽,你别吓妈妈啊。”秦母看着秦安羽的脸色褪去血色,苍白得如一张白纸,暗淡失色的模样,没有了半点少年的气息。

秦安羽扶着桌子,勉强站稳了身体。

一段漫长而诡异的静谧之后,他终于发出了沙哑的声音,像被抽光了全身的力气。如同漏气的气球,摇摇晃晃地没了方向。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迷失在了这条名为‘秦安羽’的人生上。

“我会去的……”迷茫如同潮水一涌上心头,他懦弱地选择了妥协。

“但是,你再也不能支配我的人生了。”秦安羽的声音发虚,没有底气。

【在他单方面地提出断绝关系被定义为叛逆之后,煎熬了几天,生活变得鸡犬不宁的。终于在秦父的气急了后,被驱逐出了这栋房子,彻底断绝了关系。】

他没有手法,反正也没有可联系的人……

好在他16岁,他拥有了第一份工作,好在包住宿,他算勉强有了栖身之所。

他就干了一个暑假,用全部的积蓄买了一部手机和一张车票,带着入学通知书,步入了名为大学的校门。

进入大学的第一天,最第一个麻烦的问题居然是第二天的早饭。

就在他发愁的时候,他的室友也抵达了寝室。

第一感觉大抵是热情吧。

“你好,我就安子遇,我的朋友们一般叫我小安。很高兴认识你。”小安如同大多数刚入大学的大学生一样,蓬勃有朝气。

“我在校园网上见过你的名字,你叫……秦安羽对吧。”小安滑稽地一拍脑袋才想起来。

“嗯。”秦安羽礼貌的点头,事实证明,他并不会和人沟通。

“你有没有兴趣做明星啊?你这张脸包准能红~”小安信誓旦旦道。

秦安羽看到了他挂在脖子上的相机。

小安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哦哦,拍摄是我的爱好。不过我家是开娱乐公司的,但是……我父母出车祸后,现在是我小姨在打理。小姨说等我有能力了,才把公司还给我。”

“所以我来大学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挖掘新星~”小安自顾自得说着。

秦安羽无感:“那你为什么学金融专业?”

小安嘿嘿一笑:“我小姨说了,要继承公司不能只靠目光和兴趣,也要有相应的管理能力。所以,我就选了金融专业。”

似乎是看出了秦安羽不怎么爱说话,便没有问他的情况。

“我们居然还是一个班的~明天可以一起去教室啊~”小安拖着行李,开始整理起了东西。

可是到了第二天,秦安羽就自己提早离开了,他没钱吃早饭,所以干脆就省了这一顿。

刚在路上的走着,人生地不熟,就误入了社团招新的帐篷。

而他运气背到,被什么话剧社的社长死死缠上,就连下课都在等在教室门口等他。

原本想上来搭话的小安,尴尬地挠头离开。

原来学长都那么闲吗?秦安羽在心底吐槽。

“走,学长我请你吃午饭。好好和你聊聊我这话剧社。”

算是“盛情难却”吧,在话剧社社长说出那句,包饭的时候,秦安羽加入了话剧社。

话剧社的活动不多,却每晚都要聚聚。

但也因此,慢慢地和小安疏远了开来。两个人在寝室里都不怎么说话。

不过秦安羽倒是不在意就是了。

【他和小安关系的卡点,是在校话剧表演的舞台之后。】

“安羽,求你了!男主演他吃了室友做的泡面之后,上吐下泻,实在来不了。我只能指望你了!我马上就要毕业了,这场话剧可是我的心血啊!”话剧社社长抱着秦安羽的腿生怕人跑了。

秦安羽叹息着:“你找我,我也不会演啊……”

“可是……可是你长得帅啊!大家都会愿意看帅哥的!”社长抱得更紧了,直接一个剪头脚锁腿。

“真的,安羽。平时就你听我的品鉴课最认真!台词很简单的!”社长卑微恳求。

莎士比亚的词也叫简单?秦安羽开始怀疑他对简单的定义了。

站在一旁的林睦也很是无奈,上来帮忙拉人:“社长,差不多行了。人家安羽不愿意,你也不能强迫人呐。”

“看来只能使出杀手锏了。”社长低喝一声。

秦安羽无语……

气氛在这荒谬中变得居然有几分紧张。

只见社长比了一个“1”,说道:“你应该知道如果得奖的话,我们授予丰厚的奖金的。就当我花1000块钱聘你,行不行!”

林睦无语:哪有你这么羞辱人的?

没想到,秦安羽居然说:“成交。剧本在哪?”

“这这这。”社长立马递上去,一脸惊喜道,“不管拿什么奖,就是拿三等奖,我就算补钱也给你!”

林睦微微惊讶。

她问过秦安羽为什么?这不是在羞辱人吗?

秦安羽是这么回答的:“你拿1000块钱给有钱人才叫羞辱。但是我穷,管不了那么多。”

这番解释让林睦无法反驳。

她怎么看秦安羽都不像是会为钱折腰的人。

或许是他这张脸太具有迷惑性,就像论坛上说的那样,是什么矜贵的公子哥来体验生活。

那一刻的林睦担心,秦安羽为了钱答应的这么爽快,会不会走上什么歧路。

可很快,上了舞台就完全没有任何机会给她思考。

秦安羽的话剧该说是什么呢?天才?还是天赋异禀?

那本就好听的嗓音,将莎士比亚的台词流利地念出来地时候,林睦都惊呆了。

他的眼神,台词,基本上都难以找出破绽,完全看不出他是被临时找来帮忙的。

按照剧情,朱丽叶喝下毒酒假死的时候,她都不愿意合眼。

话剧的帷幕缓缓的落下,林睦却还没有从《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梦中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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