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听闻要对自己定罪,瞬间脸色煞白,但仍强装镇定,摆出一副无辜至极的模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抱住大王的腿,涕泗横流地哭诉道:

“大王啊!老奴对您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呐!这数月以来,老奴一直伴随大王出巡,鞍前马后,尽心尽力地侍奉在您身旁,片刻不敢懈怠呀!哪里还有空闲去理会那府中的事务哟!至于那些所谓的叛国罪证,绝非出自老奴之手哇!老奴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断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啊!今日这场灾祸,必定是有人心怀叵测,蓄意诬陷老奴啊!恳请大王一定要明察秋毫,还老奴一个清白呀!”

大王居高临下地看着赵高,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之色。他心中暗自思忖:

这几个月外出巡游,赵高的确未曾离开过自己半步,始终恭恭敬敬、勤勤恳恳地伺候着,按理说应当不会有时间和机会去策划这些阴谋诡计。难道真如他所言,是遭人陷害了不成?但那些证据确凿的罪证又该作何解释?

大王皱起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经过一阵沉默之后,大王终于开口说道:

“罢了!先将赵高府邸所有相关人员全部关押起来,移交刑部严加审讯。务必彻查此事真相,不得有丝毫疏漏!若发现有人胆敢徇私舞弊、隐瞒实情,定严惩不贷!”

说罢,大王一甩衣袖,转身离去,只留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赵高以及一群噤若寒蝉的侍从们。

当大王那威严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后宫的重重帷幕之后,赵高方才如释重负般缓缓地从冰冷坚硬的地面上艰难地爬起身子。

此时,他那原本白净的额头之上已然布满了密密麻麻、豆大的汗珠,仿佛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镶嵌其上。他颤抖着伸出右手,随意地扯动长袖,胡乱地擦拭了几下那被汗水浸湿的额头。

稍稍定了定神后,赵高猛地转过身去,目光凌厉如刀地扫向身后那几个噤若寒蝉的随从。只见他面色铁青,嘴唇微微颤动着,突然张开嘴,声色俱厉地怒喝道:

“你们这群饭桶!一个个都是没用的废物!还不快赶紧去给我追查清楚,昨夜那些胆敢夜袭本官府邸的刺客究竟是何方神圣?”

随着赵高这番怒斥声响起,犹如一道惊雷在空中炸响,震得那些随从皆是浑身一颤。

那群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家奴们此刻哪里还有半分威风,一个个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连滚带爬地朝着门外狂奔而去,生怕稍有迟疑就会惹来赵高更严厉的惩罚。

而赵高则依旧阴沉着那张脸,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阴沉得让人感到压抑无比。

他心中暗自思忖着,原本自己盘算着此次回宫之后,可以慢慢地教唆胡亥登上皇位,然后再利用各种手段挑起胡亥与扶苏之间的争斗,让他们兄弟二人为了争夺权力而反目成仇。如此一来,不仅能够借机好好教训一下扶苏那个不知天高地厚、气焰嚣张的家伙,同时也能让自己从中渔利,进一步巩固自身的地位和权势。

可谁曾想到,事情竟会发展到如今这般田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完全打乱了赵高的计划,令他措手不及,甚至一时之间都有些难以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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