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买包子的瘸子,人高衣长,两撇浓眉和漆刷似的,手瘦有劲,左腿假肢——正是老三之前在济南站上车时,他老友秃头陈的手下,同他讲过的,将秃头陈打瘸的那瘸子模样!!!
这瘸子身边的老头还在说,“裴小友……”
原来这瘸子姓裴……
老三却没有做声,毕竟这是在人来人往的站台上,惹出乱子来可不行,他深深看了一眼裴庆后,早点也不买了,立刻返身去找杜文田。
正在货运车厢前指挥搬货的杜文田见老三两手空空的急赶回来,眉头一皱,
“怎么事?”
老三压低了声音,在杜文田耳边耳语道,
“我找到那个将我老友打瘸的瘸子了,在站台上。”
杜文田皱眉不松,“你想干嘛?”
“大哥,您说班头不能动,怕惹出大乱子,可弄死一个瘸脚武师总没要紧吧?”
老三目光恨恨的隔着一层衣衫,抚住腰间的枪把。
杜文田一听,恨铁不成钢的一抽袖子,骂出乡音,
“你个欠登!之前我在津浦线火车上时就看见这瘸子了,但你猜我为何没动他?此事不要再提,运货比什么都重要。不要让我再重申了!”
老三顿时一口气憋在怀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只能又看了眼站台上,吃着包子正往车厢里进的那瘸子,而后含恨一拗头,和最后一箱货一起,进了货运车厢。
火车快开了!
………………
吃着包子,和老王头一同进到车厢里裴庆打量了一下车厢内景。
二等车厢,果与三等车厢大不相同,除宽敞之外,男女分座,四人一包间,左右各两床,分上下两层,有寝具,电灯、暖气片,设备甚周到。
裴庆和老王头方寻座坐下,便看见车窗外一个腰上绑着绷带,一脸苦相的老大爷,正隔着车窗看着裴庆。
却不是宁三,又是谁?
宁三此时满头白发里发着汗,显然寻裴庆跑得急了。
裴庆之前在津浦线火车车厢里打完后,出于尊老爱幼的想法,塞给了宁三几百块银行券,此时以为宁三是寻来道谢的。
裴庆便要打开车窗回绝,却隔着车窗玻璃,听见宁三用那苍老的口音,忽的高声吆喝,
“合吾!——”
尾音拖得极长,极长,直混入了发车的汽笛声中。
便在这一声“合吾”与汽笛交融的声响中,宁三苍老的身影合并着下关站站台,缓缓向后。
裴庆奇怪的看向老王头,“什么意思?”
老王头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忘了同你讲这宁三的根底了,这宁三啊,年轻时候是名镖师。而‘合吾’是过去走镖时镖师喊的镖号——合吾一声镖车走,半年江湖平安回。”
裴庆眼睛睁了睁……只是这武行的局面已经衰退,注定站不下太多人。
裴庆回忆着先前下发的三个事件要求。
国术大会上取得前三甲排名,与夺得一面镖旗,只是其中两项,还有一项:
事件二:在杭城,寻找【快刀刘】,习得其师承快刀。
…………
现在裴庆终于得空,而且老王头也是见多识广的人,裴庆就朝他打听了起来,他先问了问老王头,
“您老是真的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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