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呵斥,响彻整个栏场,让台上台下众人噤若寒蝉,纷纷跪倒在地,唯恐皇帝震怒!

“鬼神夺了你的心志,朕自认为待你不薄,可你却如此对待朕!你是掌印太监,孙伟二人纵然有百般心思,如果你不同意,他们怎么能成事!

担任掌印太监以来,你贪墨了多少银子,饶是如此也就罢了,就连东五所的银子都敢贪,纵容宫中放火。

今日更是想要趁这个机会逼迫朕,甚至还要谋反篡逆,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文进如丧考妣,此刻他才彻底明白。

皇帝不仅神通广大,更是什么都知道。

反而自己才是那个蒙在鼓里之人,显得十分可笑。

“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还请陛下饶奴婢一命!”

一旁的冯保见状也犹豫不决,不知道要不要出言救他。

按道理来说,李文进这个罪肯定是死路一条,可架不住他身份特殊,是皇帝的舅舅,说不准皇帝心里还是想饶他一命。

只不过事到如此,也不好直接赦免,需要有个台阶下呢。

想到这里,冯保面色犹豫,最后还是上前道:

“陛下,依奴婢看李公公可能也是被蒙蔽了,要不暂且押下去审议一番,再做定夺?”

朱翊钧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文进,当即扭头回到座位之上,望向冯保道:

“刚才李文进不是说,有人想要向朕申诉嘛,说你做事太过,致使内廷苦不堪言,沸反盈天,所以准备一起来向朕控诉你。

他们现在人在哪,把他们叫来,朕今日就断断案子,看他们说的是真是假!”

冯保一听瞬间愣住了,暗骂自己多嘴,现在这件事怎么扯到他身上了,心中不由惶恐万分,当即跪下道:

“陛下,奴婢冤枉,冤枉啊!这些人莫不都是贪墨之人,只不过恐于奴婢查出,所以才找了李文进,想要诬陷奴婢的。”

“慌什么!让你去你就去,朕要看看有哪些人愿跟李文进同流合污。”

朱翊钧的一阵呵斥,立马让冯保闭嘴。

后者听到了皇帝的准话,心中大定,看来皇帝是不追究他。

而是想要将李文进的同伙尽数一网打尽,于是也不多说什么,当即起身便往台下而去。

此刻的里草栏场之外,二十多人着红袍的宦官正站在栏场门口,时不时望向栏场内,一脸的焦急、紧张之色。

“不对啊,刚才孙公公说马上就让我们进去,向陛下禀明冤屈,怎么现在都过了一个时辰了,里面还没有动静。”

“就是啊,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家总感觉瘆得慌。”

看着里面一直没有动静,人群中两名肤色白尽的宦官时不时望向栏内,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只不过他们的话一出,一旁一名高瘦的宦官不以为意地望向他们。

“慌什么,我看最多是冯保不愿皇帝同意李公公所请,刚才怕是起了争执!”

“对,冯保那个奸贼仗着陛下的宠幸,气焰正盛呢,怎么会让李公公等人弹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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