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带我去医务室!”成峰横抱起夏橙,几乎是吼出这句话,“夏夏!你别吓唬小叔!”
夏橙感觉自己的身体飘忽忽地,那段旋律似有若无的萦绕在自己的耳边。
她很喜欢看书,因为这个是夏珍女士唯一认同的爱好,小时候看童话,上学时看志怪,现在看的更多的是工具书。
关于情感的定义,夏橙一直没有弄明白。
书上说,看到至亲之人离世,主角会痛哭流涕;会以头抢地;甚至会短暂丧失语言功能地哀嚎着。
可自己亲身经历时,夏橙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站在原地,有时觉得天旋地转,有时又觉得身体沉沉。
关于情感的定义,夏橙在那日之后对悲伤有了片面的理解:是晴天霹雳,更是连绵阴雨。悲伤从不露面,却如影随形。
在夏珍女士和成越先生宣布分开的那年,夏橙不被允许再去见亲生父亲,某天夏橙从衣柜里翻出一个崭新的还未来得及亲手送给她的口琴,夏橙有样学样的尝试吹响,可始终找不对那旋律的正确音节,还被口琴划伤了牙床。
时间越过越久,夏橙逐渐忘记了父亲的长相,读书时期母女二人独处,夏珍女士经常说后悔,“明明女儿是我生的,结果越长越像他成越了”。
她自然知道母亲口中的那个他是指谁,于是夏橙剪短头发,这样,每次照镜子的时候,都依稀记起父亲的模样。
再后来,夏珍女士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母女二人见面的时间越来越短。
自从办完父亲的葬礼,夏橙曾在家中四处寻找那支曾经划破她牙床的口琴,却未能找到。
医务室中,那段一分四十五秒的旋律被单曲循环,成峰看着夏橙逐渐舒展的眉头,他的眉毛却拧在了一起。
来电的时间实在过于凑巧,他用笔和纸记下了那串手机号码,走出医务室用共用通话系统重新拨号。
“你好。”对面的发音字正腔圆,正是几十分钟前见过的故知。
“夏珍姐?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你的来电铃声是口琴?”电话那头的声音沉稳,成峰已经可以想到夏珍用手推推眼镜一副意料之中的姿态。
他张了张嘴,听到夏珍接下来的话后,又识趣的把嘴闭紧。
挂断电话,成峰回到医务室,夏橙躺在病床上,呼吸逐渐平稳。
成峰看着跟自己哥哥有着六分相似的长相的侄女,眼神停留在夏橙的眉眼之间,其实看久了也不像的,哥哥才没这么犟,天生犟种这个性子,一定是随了夏珍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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