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的风潮终于过去了。秋游之后，学生们讨论的主题从刚刚过去的期中考试变成了即将到来的下次月考。永业中学的考试密集，难度也大，无形之中给学生们增添了不少压力。
“永业中学的考题比青苗中学还难”——这话是亲历者周问说的。永业中学以考试的难度惊人著称，周问来到这里之后才终于明白了。
因为密集的考试节奏，学生们几乎永远都处于永动机一般的紧张状态。这个中午，余常欢和程杭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周问风卷残云地把一份土豆丝盖饭扒进嘴里，随后飞快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往外跑去。
“她……她去哪儿？”程杭依旧保持着惊讶的神情，指指周问远去的背影。
“物理作业没改完，急着去找何自成呢。”余常欢说。何自成是他们班的物理老师，看上去就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那倒是可以理解。”程杭低下头，继续攻击自己碗里的鸡排。
气氛就这么平静了一会儿。余常欢似乎想到了什么，用耐人寻味的眼神注视着对面的程杭。程杭被看得有些发毛，不得不抬起头来：
“怎么了，余小姐？”
“杭哥，我问你。”余常欢忽然拉近了自己和程杭之间的距离，脸上带着郑重其事的表情，“你是不是喜欢周问？”
这个问题一出，原本就安静的气氛变得更寂静了。程杭保持着半张着嘴的表情，硬生生定格在了原地。余常欢看见他这个反应，一时之间以为是自己猜错了，有些尴尬地刚要开口，就听见程杭说话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果然这样！”余常欢一拍桌子，引得周围有几桌的学生都看过来，“这段时间看你看周问的眼神，我就觉得不对劲，上次周问告诉我，你送她到家门口，我就更能肯定了。”
“拜托你，暂时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周小姐，不然我怕我小命难保。”程杭急忙双手合十，做出恳求的动作。
“为什么？”余常欢不解地问。
“哎呀，你就别管为什么了，反正你就先不要告诉她就是了！”程杭说这话的时候，两颊有些微红，这是很难得的，“我现在还不打算跟她表白——更何况，我就算表白了，她也不一定会答应。”
“你要对自己有点信心，我看周问貌似也挺欣赏你的。”余常欢满脸的积极主动，看上去已经迫不及待要给程杭当助攻，“你那么博闻强识，性格又阳光，也对她很好，她不会看不出来的。”
“好了，别再给我戴高帽了。总而言之，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就算要告诉她，也必须找个对的时机……”
程杭说到这儿，眼神看向食堂的大门。几分钟前，周问刚刚从这儿跑了出去。
“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说实话，喜欢真的是种很玄妙的感情。”
周问从何自成的办公室出来，耷拉着一张脸。昨天晚上因为生理期刚到，状态实在不佳，作业的完成情况也惨绝人寰，毫不例外挨了何自成一顿教训。等到她把那些作业改完，午自习已经快要结束了。她按揉着钝痛的小腹，苦着脸回到班里。
抓紧时间睡一会吧……
等她迷迷糊糊地在一声声的呼唤中睁开眼睛的时候，生物课已经开始了。生物老师田学清双手叉腰站在讲台上，盯着她的眼神怒火熊熊。她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有些结巴地说了句“抱歉老师”。
或许是看她脸色实在不好，田学清愣了愣，并没多说什么，就挥手示意她坐下了。她依言坐下来，晕头转向地翻开生物书，漫不经心地听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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