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夫人,老夫人从江南寄信来了。”
萧管家捧着信从外头进来时,屋里的气氛算不得融洽。
屋里只有老爷和夫人相对而坐,空气一片沉默,萧管家无端有种危险一触即发的直觉。
他小心将已经迈进去半只的脚收了回来,幽怨地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李妈妈,那眼神分明是在说怎么不提醒他。
李妈妈淡淡扫了他一眼,并无半分歉意。
萧管家也就仗着自己是萧家家生子,又是从小伺候老爷长大的情分,所以才能混了一个管家当当,论起处事能力来,呵呵……
里有两位主子的谈话声隐隐约约传了出来。
“那个女人,老爷打算怎么处理?”
夫人的声音冷得出奇,可李妈妈知道,她是在给老爷机会。
只要老爷答应与那边断了往来,毕竟那个外室子没有出世,给那外室一笔银子打发得远远的也没什么。
萧夫人早就过了少女时期盼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年纪,手帕交里也有不少为妾室不安分而头疼的,自然早就有了预料。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快。
李妈妈带着证人木槿到她跟前的时候,她听了事情始末,还不相信。
直到她亲自让人套车,去了榆树巷二十二弄。
那个外室身边的小丫鬟出来倒水,和隔壁娘子吹牛,说她们夫人的夫君姓萧,在朝中做大官,这里只不过是暂住的,等过不久就要接去府里。
小丫鬟口无遮拦,隔壁娘子问什么都吐了出来。
萧夫人听见在朝为官的萧府老爷时,心就已经凉了半截。
又听到那日萧肃迟迟没有回家,竟然是因为外室小产过来陪她,更是觉得晴天霹雳,五雷轰顶。
“夫人,莫怪老奴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您,实在是这样的事情,老奴怕您身子遭不住……”
李妈妈搀扶着萧夫人,一步步缓慢地回到了马车上,声泪俱下地解释道。
“我不怪你,出了这事,我怎么会怪你呢?怪我识人不清,不,是怪我太天真,居然真的会相信一个男人口中的此生仅我一人……他们,甚至,连孩子都有了……”
萧夫人下意识抓着李妈妈的手,贵夫人的体面让她无法做出脆弱姿态,可她绷紧的手指和牙关却出卖了她此时的心绪。
“若是真的那般喜欢,与我商量着纳进来也就是了,非得养成外室!”
“果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么?”
萧夫人冷嘲一声,唇边尽是苦笑。
李妈妈这会儿也是心神动荡,看见萧夫人这幅样子,她真是恨不得冲进那小院里将外室打死了了事,可她知道这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
外室恬不知耻固然有错,可真正的关窍在老爷那里。
“夫人,您如今身子不好,更切莫忧思过度,伤了心神,让那些小人得志。”
李妈妈语重心长,她说的小人是谁,主仆二人都明白。
萧夫人重重地点头:
“我明白,事到如今,我再不明白,怕是要被他们联起手来骗死了!”
“我现在甚至怀疑,我这段时日来身子越发不好,是不是就是因为……”
“夫人!”
李妈妈吓得掩住了萧夫人的嘴。
“夫人何故有这样吓人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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